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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不置可否,继续喝了一口茶。茶水入口润着嗓子,他才点了点头,语气带着点长辈看晚辈的戏谑和疼爱:“你倒是心思深,感情真。人在龙宫,那般千里迢迢,也记挂着你这朋友,那你这朋友何曾记挂你?”
白锦欢挠了挠后脑勺,暂时回避了大巫的问题,只是满脸乐呵地笑着:“大巫,拜别您后,我会去藏宝阁拿一些灵丹妙药,助鹤羽早日康复。您可得仔细着,我怕我拿了什么不该拿的,到时候哭都没法儿哭去。”
见白锦欢又在插科打诨地说些俏皮话,大巫恨铁不成钢地伸出一根手指,戳弄着他的额头:“旁人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看就咱们这,好东西尽给旁人了。也亏得你父王家大业大,不然迟早要被你作弄个干净。”
白锦欢捂着额头笑得一片腼腆,见大巫话虽然说得不好听,却也没有反对他去藏宝阁拿东西,便知道只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巫这般医者仁心,日后必定功德无量——”
大巫适时地打断了白锦欢那一连串的吹捧,他咳嗽一声清着嗓子,缓缓地对白锦欢吩咐道:“藏宝阁里有一个洗髓丹,是我前几日制出来的,你给那小子送过去。”
“谢谢大巫!”白锦欢向来会顺杆爬,见大巫面色缓和,便提出了自己第二个要求,“大巫,七哥受伤在龙宫休养,万事万物自有龙宫中人照料。可我担心七哥毕竟是狐族人,龙宫的医师不一定能了解他的体质。小九想请您制一些七哥能服用的丹药,快马加鞭地送过去。”
大巫欣慰地点了点头:“这是自然,就算你不说,我也会亲自替小七制药的。”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白锦欢也没有什么要求了。他尽责尽责地履行自己作为一个晚辈的义务,陪大巫好好地话了一段时间家常,直把自己说得干燥舌燥。最后还是大巫先看不下去,笑骂着将白锦欢和青玄主仆两人赶了出去。
到了青丘地宫后,除了刚开始接风洗尘时在床上躺着休息了一会儿后,白锦欢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忙了起来。从大巫那里出来后,他便带着青玄去了藏宝阁,好好地搜刮了一顿天材地宝,几乎是抱了个满怀后,这才大包小包地朝青丘后山的留仙洞那边走去。
到了洞口,白锦欢想要直接走进去,可青玄却一个闪身地挡在了他的面前。白锦欢不明所以地挑起了一边眉毛,居高临下地望着青玄,澄澈的某种满是疑惑,等待着这个贴身小妖奴的解释。
青玄的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眉目间尽是显而易见的不赞成:“公子,鹤羽公子不知道公子您的身体状况。当日离别时公子的身量尚且可以通过宽大衣袍进行遮掩,如今几月过去,如今的身体情况,无法再用衣饰掩盖了。”
说着说着,青玄的眉毛蹙得更深了几分,满面担忧地望着白锦欢,想要竭尽可能地说服他放弃进洞见鹤羽的念头:“现下今非昔比,公子当真要进去吗?”
白锦欢自然知道青玄的担忧,他垂眸凝望了片刻自己已经无法遮掩的小腹,随即轻轻笑了笑,伸手揉了揉青玄的脑袋,柔声宽慰他道:“以鹤羽如今的恢复速度,再有几月,便能够彻底痊愈出关。左右也瞒不住,不如现下就坦诚相见,免得日后还得解释。”
“可是——”青玄还欲说话,可刚开了个话头,就被白锦欢笑着截断了,“我知道因为曾经鹤羽对我的态度,你对他有些偏见,可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青玄,如今鹤羽与我已经敞开心扉彻底和解,便是情同手足的好朋友。”
“我明白你的忧虑,可我也相信,鹤羽不会伤害我。”
“既然公子坚持,青玄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青玄撅了噘嘴,面上表情仍旧是不太乐意。他灵光一闪,吵吵嚷嚷地上前抓住了白锦欢的衣袖,像小孩子撒娇那般晃了晃:“可是公子,大王说了,让我寸步不离地保护你,我得和你一起进去。”
白锦欢朗声笑了起来,笑声带着点儿对小孩子独有的宠溺,笑盈盈地答了好,随即大步迈入洞中,往鹤羽修炼的位置走去。青玄错后白锦欢一个身位,站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跟了进去,一脸警惕地四处张望。
鹤羽正在盘坐吐息,引灵力运转体内经脉。见有外人气息入洞,整个人身上的气质由原先的放松骤然变得紧绷。他掀起眼皮,眼底的警惕一闪而过,又在看清来人后消失的无影无踪。鹤羽眸中情绪由紧绷变得欣喜,继而又成了惊奇。
“锦欢,你——”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话语开了个头便说不下去,只剩下拖延的尾音彰显着主人现下的疑惑不解。鹤羽的目光落在白锦欢脸上,随即顺势下滑,留在了他那衣裳遮掩不住的肚子上,之后再也移不开视线。
“你怎么了?”他先是疑惑,随即一个不好的念头充斥脑海,让他不由得开始担忧白锦欢的身体状况,“可是中了什么毒,还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你这个肚子,就算是远远望着,瞧着也是骇人的。”
白锦欢不在意鹤羽的话,甚至还有几分闲心同他开玩笑。青玄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了一个软垫,白锦欢正好顺坡下驴地撩起衣摆坐了下去,位置正好是鹤羽的正对面,这个角度正好方便他将鹤羽面上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的手指绕着自己的衣带玩,一边的眉毛挑起,唇角啜着的笑带着三分漫不经心,整个人的气质风流又闲适,就连说出来的话都含着笑意:“没有中毒也没有吃不该吃的东西,我说我肚子里是我的孩子,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