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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乘风当年的威望可是隐隐高于孟溪的。
听我说着事关庄乘风的曾经,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我看了一眼庄乘风,他正与好友交谈,安全得很,于是我便放松了身子,真的像一个对庄乘风曾不相识的庄主,说起一段往事。
“大概是在一年多之前,我庄子里的小家伙告诉我,药林附近出现了一个人。”
“这人全身共有二十三种伤痕,全身共计一百八十六处伤,身中三十一样毒,他的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脸上扣着一张铁面具,嗓子里被灌过滚烫的热水,因而嗓音嘶哑难听。”
我笑了笑。
“当初因为他声音太难听,所以我一个多月都没让他说过话。”
孟溪想要阻拦我,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他怎么能拦得住我。
“这个怪人,明明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也不知道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我觉得有趣,就叫药林里的小朋友给他让开了一条路,没有将他驱逐出去,想看看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他就一直爬着,爬到了药林深处,膝盖手肘全都被磨破了,血迹一路蜿蜒过来。”
我每每想起,便会后悔,若我知道庄乘风便是大哥……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韧性的人,便将他带回了药庄,诊金便是他本身。”
“他是我收的第一个正式的药人,我为他取名,空青。”
“耗费了大半个月,我才把他救活。用了半年多,他身上的伤才被彻底痊愈。”
“孟盟主,你说,他该不该归我?”
然而此时,他已经没有机会回答了,周遭的议论声将人淹没。
“我、我好像记得,一年前——不对,是一年前多,盟主好像带着队伍追捕出逃的铁面阎王?”
“我也记得,听说那铁面阎王被扣上了一张铁面,后来一直没找到人。”
“你们记得的都是一年前的事情,在两年前,老夫借住老友家,听他说隔壁收留了个怪人,带着一张铁面,手筋都被挑断了也不能说话,后来被人带走了,说他是逃犯。”
“铁面人我也见过,不过我见他的时候,他手还好着,老爷子说的是在秦岭那边的事情?”
“不是,老夫说的是在启城的事情。”
“其实我也看见过,不过是在南庄……”
众人交流着,渐渐发现,那铁面人似乎出逃过不止一次,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为凄惨。
孟溪曾说,那是铁面阎王。
众人也就信了。
对啊,那是铁面阎王,他屠尽庄家一百二十九口人,罪大恶极,武林盟的手段凶狠些又怎么了?
可如果,那铁面下是庄乘风呢?
有人嗓音干涩,看向我,像是在寻求一个否定的答复。
“不可能吧?”
我笑了笑,“当初那些人也是觉得不可能,所以一次次把庄乘风交给了孟溪。”
“庄少侠怎么会这么惨呢?盟主与庄少侠不是至交好友吗?怎么会害他呢?此人戴着铁面,恐怖非常,定然满口谎言。”
我问,“你们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呢?”
目光扫过,众人一个一个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