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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还没玩够自己这个玩具,黑袍人听了大夫的话果真不再给他添新伤,大抵是想等他好些了再动手,今日却一反常态,对他比曾经更为残忍。
庄乘风不知道这样的改变是好是坏,支撑他的只有满心的恨意。
他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但是他混不在意地放任着恨意蔓延,如今也只有恨意与复仇的动力,能支撑他活下去。
大抵是以为他睡了,黑袍人起身,竟然脱下了外袍,开始换染了血的衣衫。
庄乘风如同三九天跳进冰湖游泳,打了个激灵,猛地从那种浑噩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两人相处许久,他却不知黑袍人的面貌,就连身形都不知道,因为黑袍人将自己裹得太紧,不理你做什么都不曾脱下他的黑袍,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他的身形。
石桌上的灯盏亮着幽幽的光,虽不够强,却足以让庄乘风看清他的身体轮廓。
庄乘风身形一阵,他突然开始发抖。
黑袍人背对着庄乘风,身体修长,利落地脱下上衣,露出背脊。
那是介于少年与成人之间的身体,脊背上的肌肉分布均匀,手臂修长而有力。
更令人瞩目的是他脊背上的一道疤,从左肩到右腰,几乎要将他整个身体劈开,陈年旧伤却痕迹依旧,足以看出曾经受的伤有多重。
这道疤,庄乘风看过很多很多次。
就像是烙印与铁锁一样,将他死死地、心甘情愿地,锁在孟溪身边。
曾经的熟悉感像海浪,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将他淹没。
他突然感觉到了濒临死亡的窒息感。
他口唇张合,魂魄从半空俯视着他的一身狼藉。
“阿……溪?”
他声音微弱而沙哑,几不可闻。
可那人还是回头了。
他歪着脑袋看着庄乘风,半晌,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张庄乘风无比熟悉的脸。
他笑着蹲下身。
“啊呀,被阿凌发现了呢。”
庄乘风怔怔地看着孟溪,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愤怒与不解。
他只是有种说不出来的、说不出来的……
被拔掉指甲,浑身浴血也未曾落泪的庄乘风,感觉眼前一阵模糊。
他眨眨眼睛,眼尾落下了一滴泪。
我本以为、我本以为……
我在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