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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爷总不能带着只鹧鸪出来作战吧?
随着鹧鸪声响起,活人傀们再度开始动作,徐玲玲面前的活人傀忽得挥刀,徐玲玲早有准备,反手夺了活人傀的刀。
旁边有的侠士被吓了一跳,骂了一声,回头看见徐玲玲,哭笑不得笑骂一声,“你方才有胆子,却不夺了人家的刀,倒是现在夺。”
徐玲玲混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随手将刀丢在地上,“这玩意有点意思,那鹧鸪声……”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鹧鸪叫,这次活人傀的动作止住了。
再不在状态的人都能看出来了,这鹧鸪叫声便是操控活人傀进攻与停止的法子。
只是之前的叫声不是从七王爷的方向传来,故而众人没有发觉。
鹧鸪声叫叫停停,活人傀也走走停停,形成了一副有些滑稽的景象,两边的鹧鸪声越来越急,似有两只鸟儿在打架争斗。
大鹧鸪炸开翅膀,气势汹汹,小鹧鸪不紧不慢,却挡得住每一次进攻。
羽毛翻飞间,大鹧鸪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小鹧鸪锋芒渐露,羽翼渐丰。
直到瞄准了一出空隙,小鹧鸪凶猛地扑向了大鹧鸪,尖锐的爪子抓住对方的翅膀,锐利的喙啄向对方的眼睛!
铁车中的七王爷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那一方小窗。
活人傀扑了过去,护卫们抵挡不住,被按到在地。
曾经无比安全的铁车,如今变成了禁锢墨啸天的囚笼。
铁车被爆力撕开,那是和着无数亡魂的恨意的合力。
一只鹦鹉飞过众人的头顶,发出的却是鹧鸪叫声,那鹦鹉花花绿绿,却有一种独特的美感,像春日里生机勃勃的嫩黄柳芽。
它落在铁车上,跳动着,七王爷被从铁车中扯出来,控制住,他盯着那只鹦鹉,看着,仿佛被吸走了灵魂。
过了很久,他突然笑了。
他像放声大笑,周遭的人警觉地看着他,生怕他还会使出什么花样。
他笑够了,带着眼尾微微的湿润,穿过层层人群,像是在寻找着谁,终于,他的目光定在了一出,众人纷纷让开,露出一道穿着黑袍的身影。
“不愧是人傀师郁纵,天下第一傀儡师,名不虚传。”
郁纵黑发雪肤,兜帽遮住了半边脸,只露出了红的像雪似的唇,分明站在阳光之下,却像是生活在暗处的精怪。
他依旧背着一只巨大的棺材,整个人像是散发着淡淡的阴冷之气。
郁纵垂眸,面对这个让自己承担了多年骂名的人,似乎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施加,或者说,在他眼里,地上的人不过是连做傀儡都不成的废料。
他不太在意别人对他的伤害或是评价,或许与小时候的经历有关,又或是确实与他自己古怪的性子有些关系。
但是他永远记得,多年前的那一段逃亡,让甘容不得不替自己喝下那杯生死不论的毒酒,又挑起争端,引得各方追杀他与甘容,害的甘容陷入长达五年的昏迷,又失去了武功,不得不从头练起。
甘容似乎总是很乐观,照常练剑、修炼内力,有时候还心情很好得给他说,自己虽然要从头练起,但是有了之前的经验,加上神医的帮忙,他进步飞速,大概花个三年就能完全恢复,甚至又有精进。
但是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偶尔甘容背着他流露出的些微沮丧,看向曾与他并成为“东西南北中”的其他的人,些微怅然的目光。
甘容是个很乐观、很有韧性的人,即便他在怅然与沮丧后,会迅速恢复成阳光又有干劲的样子,就像永不会被雪压垮的竹枝。
但是原本,他不必经历这些。
郁纵恨自己,也恨墨啸天。
像是精美的傀儡被注入灵魂,郁纵身上的杀意渐渐浓重,这杀意并不澎湃,反而像是阴冷的水,被锁链困在湖底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湖水漫过胸口、口腔、鼻子,直到将整个人吞噬。
直到甘容突然靠了过去,哥俩好似的将手臂搭在了郁纵的肩膀上。
那股子阴冷的杀意,突然被撞散了。
他笑意盎然,像沉甸甸的金色阳光拥抱金色的麦浪,天空万里无云,满目晴朗。
“那是~我们郁纵当然是天下第一的傀儡师!”
作者有话说:
麻黄汤部分引用自《伤寒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