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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孩子还不睡觉?吵死了!”睡在卧房外窝里的灰毛卷球,学着李娇娘的口气,抱怨着吱唔着。李娇娘赫然睁眼,坐起身来。睡在床另一头的骆诚,也坐起身来,“我去开门,他这是做梦了吧?我去安慰下他。”叫娘也是大男孩,半夜三更哭着喊娘,可真是出息!骆诚将李娇娘按进被窝里,哄大儿子睡觉的事,得他来。李娇娘拉着他的手,“好好说话,别吓着他。”“我知道。”骆诚将她的手塞进被子,走去开了门。骆诚拉开卧房门。赵琮马上扑进他怀里,抱着他就哭道,“娘,娘,阿嬷死了,阿嬷死了啊……,明喜也死了,明喜死了……”嚎啕大哭,声音带着惊恐。将二楼最角落房间的春丫都吵醒了。春丫推开房门,端着烛火朝这里看来,“怎么啦小琮儿?你说谁死了?”骆诚道,“他做恶梦了,春丫你去睡吧,这里有我呢。”“哦,原来是做恶梦啊。”春丫打着哈欠关了房门,嘟囔着道,“这孩子,这么大了居然怕恶梦?还哭着找爹娘?”李娇娘也起了床,披着件斗篷走来,“好啦,别哭了,你梦到什么了?跟娘说说。”她将一块毛毯,裹在赵琮的身上。骆诚点燃烛火,提了炉子上温着的茶壶,倒了碗水给赵琮,“喝口蜂蜜水。”赵琮捧着茶碗,一口气就喝完了。李娇娘摸摸他的额头,出汗了。这是吓成什么样了?骆诚吸了吸鼻子,眯着眼盯着他,“琮儿,你偷喝酒了?一身酒气。”赵琮抬头看他一眼,不好意思点了点头,“嗯,我再不喝酒了,就只喝了一碗我就睡着了,睡着了就看到阿嬷和明喜死了。”这会儿是完全清醒了,没有大哭,但那肩头一耸一耸的,强憋着悲伤。李娇娘暗道,吃晚饭时,幸好没让他喝酒,这要是喝得起劲,晚上不知会闹成什么样。“没事了,都过去了。”李娇娘拍拍他的肩头,安慰着他,“琮儿,生前是好人的人,死后会飞升成仙,坏人呢,会下地域受酷刑,阿嬷和明喜是好人,他们飞升成仙了,在另外的地方生活着,你记挂着他们,他们能感知得到,可是他们回不来了,明白吗?”赵琮看着李娇娘,似懂非懂。李娇娘又说道,“人生来便有生死,他们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生活而已,你一直记挂着他们,念着他们,他们反而在那一世过得不安生。”赵琮紧张地抓着李娇娘的手,“娘,你会离开我去另一个地方吗?”李娇娘,“……”这孩子!她笑着道,“不会,我要看到你娶媳妇呀,我还要看到你的儿子娶媳妇,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呀,我会很长很长时间在这里陪着你。”赵琮这才松了口气,“娘要说话算话。”算不算话,可不是她说了算,且先安慰着他再说。“好,说话算话!”李娇娘笑微微道。酱油肉“不早了,回去睡吧。”骆诚接过他手里的空茶碗,扶着他站起身来。两人又哄了会儿赵琮,见他情绪平静了些,骆诚拉着他的手带他回了房。李娇娘并没有接着睡,而是提了药箱,跟着去了赵琮的卧房。骆诚挑眉,“你怎么来了?”“他好像又记起了一些事情,正好借机赶紧着治一治。”李娇娘道。骆诚没有反对,“我帮你。”他扶着赵琮躺回床上,“乖乖睡着,你娘给你治头疼病。”李娇娘每天都会给赵琮扎针,赵琮见多不怪了,乖巧地应道,“好。”一番救治,又是一个多时辰,外面的街上传来四更棒子的敲击声,李娇娘才收了手。这时候,赵琮已经睡得很香了。骆诚黑着脸,“他倒是睡着香,把其他人却全吵醒了。”“行了,回去睡吧。”李娇娘收拾着药箱,和骆诚回了他们的卧房。被赵琮一搅和,两人睡意跑了大半,李娇娘索性和骆诚聊起天来。“骆诚哥,你说,琮儿说的阿嬷和明喜之死,是不是一场阴谋?”李娇娘想到赵琮的惶恐,眯了下眼说道。骆诚冷笑着道,“那个地方,哪一处不藏杀|戮,哪一处没洒几滴血?”他不想进临安,便是因为知道那个地方极为阴暗。光鲜明艳的背后,藏着血腥与虚伪。李娇娘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才好,心头沉沉的。“好了,不提这个话题了,说说天亮后咱们进山的事情吧。”李娇娘听着屋外呼呼刮着的北风,笑着道,“骆诚哥,进了山里后,我们找村民买头家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