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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的房间不多,但每间都布置得雅致,而且紧靠茶馆和曲艺坊,隔着一条街的地方,还有越州知府衙门,所以,这家客栈的生意,并不算差。时常住满过路的客人。这几天气温骤降出行的人不多,客栈的二十二个房间,只住了不到三成的人。大半都空着。掌柜和小二闲着无事,都围着火炉烤火闲聊时,来了三个说着临安官话的商人。这三人,一人骑着彪壮的高头大马。另外两人,则坐着一辆普通但宽大的马车,虽然只有三个人,行李却不少,足足有八个大箱子。三人要了两间上房,还要的是二楼最尽头的两间上房。住下后,他们便给了大块的银锭,定着最贵的菜肴。可这是客栈,菜肴哪里比得了专门卖酒水酒肉的酒馆?吃了两顿饭,这三人便对客栈的厨子不满意了。虽然如此,却也不见他们搬走,三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个青衣男子,问着掌柜,哪里有口味上层的酒馆。客栈的掌柜,便说了几家地址。青衣男子让掌柜将地址写下来,揣进怀里,上楼去了。今天一早,这三人又出门去了。掌柜的和伙计,都拢着袖子烤着火,说着这三人的来历。“以我看人多年的经验,这三人,不像是商人。”中年掌柜眯着眼,捏着胡子尖说道。帐房先生停了扒拉算盘,朝掌柜这里看来,说道,“是呢,我也这么认为,哪有这么大手大脚花钱的商人?像是临安城来的员外,前来游玩的。”“可这大冷天的,有什么好玩的?”掌柜的想不明白。小伙计笑嘻嘻道,“我悄悄跟着去看看?”掌柜的伸手拍了下他的头,“你找死啊,管他们来干什么的,给的房钱一文不差就成!”小伙计吐了下舌|头,“是!不敢了。”这三人中,有个年纪最大的人,不光给了房钱,还叫身边一个随从给打赏钱,小伙计可不想得罪这三人。这是有钱的金主啊!马车离开如意客栈,在街上缓步而行,最后,在一家叫诚信医馆的对面,停了下来。赶车的是个中等个子黑袍男子,年纪不大,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看他双目炯炯有神,像是个会武的人,酒馆伙计虎子,好奇地打量着他们。想上前迎接,又有些胆怯。黑袍男子将马车停好后,回头朝马车里说道,“主人,到地方了。”那个年纪最小的男人,挑着帘子看外面,细着声音说道,“原来是这家啊,那客栈掌柜说这里的酒水好,不知是真是假。”“进去尝尝不就知道了?”马车里,那个年长的男子说道。这人五十岁左右年纪,身形瘦削,刀削鼻,双目明锐,半旧的貂皮大氅挂在他身上,显得宽大得不成形。“是,主人。”“有客人到,还不快去迎接着?”酒馆掌柜,推了把小伙计虎子。虎子回过神来,马上笑嘻嘻朝马车走去,“客人,外头冷,进屋里烤火吃酒吧?咱们酒馆的酒水,可是远近闻名的香呢。”那个扶着中年男人的青衣男子,淡淡说道,“前头带路。”虎子一怔,笑着道,“好嘞好嘞。”他撩起酒馆门上的挡风帘子,将主仆二人迎进去了。那个黑袍青年将马车停好,也跟着走进了酒馆。酒馆里干净宽敞,屋角均摆着火炉,棉布厚帘子挡着外面的寒风,屋里又生了炉子,温暖一片。一楼的正堂里,有十来张桌子。大约才早上的原因,只有三张桌子坐着人,八个食客,吃着汤面,小声地在交谈着。没人注意门口,又走进来三个客人。酒馆氛围不错。年长的主人,目光清冷扫视了下左右,点了点头。那个年轻些的青衣男子,问着掌柜,“可有单独的雅间?”掌柜的忙笑着说道,“有的有的,在楼上,楼上有六间雅室,安静又清雅,你们跟我来。”三人跟着掌柜的上了二楼,最后,他们选了一间最尽头的一间。“挑好的早饭菜,送些上来。”那青衣男子,细着声音说道,“我们主人没吃早饭,挑些可口清淡的。”“晓得了,几位稍候,饭菜马上端上来。”掌柜的笑着点头,去一楼厨房里吩咐去了。这三人一看就是有钱的主,而且还是挑剔的,掌柜的对所有的人都说道,“全都小心侍候着。”虎子只是跑堂的小伙计,酒馆里的重要客人,一向轮不到他,重要的客人,是另一个人端菜,那是掌柜的侄子,年纪比虎子大,会说话,菜端得也稳当。十来岁的虎子做事毛糙,掌柜只让他在一楼跑堂,在一楼吃饭的都是比较舍不得出钱的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