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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琮提起茶壶,捡了空杯子倒茶水。之前他在宫里时,吃的都是点的茶水,但来到医馆后,李娇娘忙,春丫也忙,点茶费时,就只吃冲泡的茶水。茶叶丢进茶壶里,开水洗一遍后,再注入稍稍放凉一点的开水。沏出的茶,也别有一番味道。“先生吃茶。”赵琮推过茶杯。西门飞摆摆手,“我不吃茶,我前来,是想问殿下一件事情。”这会儿只有两人在,西门飞说起了敬语。赵琮浅浅一笑,“先生请说。”西门飞问道,“殿下的功夫和箭术,是何人所教?”赵琮恍然,原来是说这个。想要跟人结交,就得交心,而能快速交心的,便是说出秘密。反正他会武的事,迟早会公开。赵琮便说道,“是临安城郊永济寺的老方丈无尘大师,我小时候身子不好,我娘为了让我活得久一些,拜永济大师为师,做了他的记名弟子,以求佛祖庇护。”“……”“之后,我每年都会去小住一些日子,他便教了我些武艺,让我强身健体。而那箭术,是因我贪玩久坐不住,他让我练耐性才教我学的。”西门飞一拍大腿,笑着道,“哎呀,说来说去,原来在下和殿下还沾着点关系呢。”赵琮听不懂,问道,“西门先生,这话怎讲?”西门飞笑着道,“我少年的时候,曾跟着家人在永济寺住过,也曾受无尘大师的点拨,这才让我的箭术突飞猛进。只不过,我只小住了三月,就离开了临安,去了北地的金州。”赵琮微笑道,“原来如此。”西门飞哈哈一笑,“这样看来,我输给殿下一点都不丢脸,殿下是无尘大师正儿八经的弟子,我不过是个旁听的,只学了皮毛而已。”说到曾经的师父是同一人,西门飞和赵琮之间,距离更加拉近了。西门飞对赵琮,也更加的崇拜了。少年老成,心地善良,有勇有谋,值得追随。两人喝着茶水,越说越有精神。虎子和胡安,在庄里走了一圈回来,他们俩还在说。一直到庄上的更夫敲了三更的棒子,西门飞才大笑着走出赵琮的屋子,提着灯笼离开了。虎子和胡安在院子门口,笑着送行,“西门先生好走。”这人可算走了,好困啊。西门飞在二人的面前停了脚步。他眯着眼,盯着二人的脸,“你们都是殿下的随从?”虎子和胡安一头,“对呀。”西门飞扬眉,“好生侍候殿下,不得有误。”虎子心说,这不废话么?小琮儿是他的救命恩人,没小琮儿,他早被淹死了。“这个自然。”虎子道。胡安也说道,“他是我师父师娘的养子,我当然得照顾他。”“嗯,很好。”西门飞满意地点头,扬长而去。等他走远,胡安耸耸肩头,说道,“怪人。”虎子眨眨眼,“胡安,什么怪人?”“我说西门先生啊,我们刚见到他的时候,他可恨我们了,小琮儿将他打倒在地,他的脾气又马上变好了。之前一直瞧不起小琮儿,因为小琮儿失忆了嘛。可小琮儿跟他比箭比赢了,他又对小琮儿好了,这不是怪人是什么?”虎子见的事情多,明白西门飞为什么会转变。他笑着道,“这位西门先生呀,是被小琮儿打服了,他们习武之人,最敬佩比自己厉害的人。”胡安恍然,“原来是这样。”虎子打着哈欠,往屋里走,“好困,睡了睡了。”胡安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惊得一拍大腿,“睡觉睡觉,明天卯时,我还得早起带梅娘子去集市呢。”虎子问,“起那么早,做什么?天还没亮呢。”胡安往李娇娘那边的东厢房看去一眼,小声说道,“明天是师娘的喜日子,小琮儿叫我们准备一下,嘘,你别说出去啊,他要给师娘一个惊喜。”虎子眨眨眼,“哦?什么喜事啊?”“不知道,走走走,睡了,好困啊。”胡安又打了个哈欠。……转眼便是第二天。这一天是腊月二十八,快过小年了。庄子里,不少人都起得早。因为骆诚吩咐下去,今天中午庄里吃小年夜饭。二十九他和李娇娘赵琮一行人就得离开庄上,去临安,今天提前吃年饭。庄上人多,饭菜多,得早早准备起来。负责砍柴的,一早就挑着担子,去庄外的荒山那里挑柴去了。荒山开荒了一小半,山上的杂树砍了,被运到了山下,砍断了堆在山脚晾晒着,要用时,挑回来就可。七八个人,顶着朦朦的晨雾,说说笑笑着去担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