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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娇娘有着敏锐的眼睛,再复杂的帐目,到了她的眼里都能马上理个头绪出来。这叫骆诚很是佩服。他家娘子,简直无所不能嘛。除了……他盯着李娇娘的肚子,那里一直没啥动静。他明明很努力。“没什么问题。”李娇娘没抬头,在认真看帐本,“不得不说,咱们找对了人,胡老七这个大老粗,还是个心细的人。虽然字写得不怎么样,但帐做得不错。”庄上每天用了多少钱,收进来多少钱,全都记得清清楚楚。而且花去的钱,没有写囫囵帐,而是清楚明白。买米花了多少钱,多少一斤的米,记下了价格。买农具,付帮工的工钱,一笔一笔,记得明白。骆诚道,“有他帮着看着,省事不少。”“说得是呢。”李娇娘笑道。……骆福财在合住的小屋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在心里琢磨着心事。屋中另一床的一个小厮起来上茅房。骆福财眼珠子一转,从袖子里摸了个小盒子捏在手里,跟着那小厮走出了屋子。小厮从茅房回来,打着哈欠要进屋接着睡。被骆福财拉到离屋子较远的地方,“二子,二子,帮个忙。”小厮揉了下眼,“骆六叔啊,有事?”庄子里的人都知道骆福财是骆诚的远房叔叔,骆诚喊六叔,大家也跟着喊。骆福财将袖中那个小盒子塞到小厮的手里,笑着道,“一点小心意,帮个小忙。”小厮走到庄子门口挂着灯笼的地方细看,发现是个雕花镂空盖的小陶瓷盒子,六角型的,手心大小。这是装蛐蛐的。小厮见过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们玩过。货郎担上卖二十文一个。不过,一般货郎担上卖的不及这个好,这个怕是值五十文了。骆福财见他爱不释手,便笑着道,“我从北地带回来的,一个将军赏我的,这个在珍宝铺子里卖三百文一个呢。”三百文一个?好贵!不不,好值钱!小厮笑着塞进怀里去了,“帮什么忙,说吧骆六叔。”骆福财指了指庄子外面,“那个地方有片竹林,你去喊下我侄子骆诚,就说我约他在那里说话。”“哦,约骆东家啊,好好好,我这就去找他。”小厮乐呵呵跑走了。骆福财得意地勾了下唇角,从袖中又摸出一只胭脂盒,走到另两个厨娘住的地方。他喊出其中一个厨娘,央求她喊无霜到庄子外面的竹林那里说话,“我有重要的事情找她,你务必帮下忙。”这厨娘是个四十来岁的胖妇人,她有些不耐烦,“这庄子这么多,不能在庄里说话?非得到外面去?人家还是个姑娘呢。”骆福财将一个胭脂盒递到她的手里,“北地来的,好东西。”“我一个妇人要这个做什么?”胖妇人不稀罕。“这个值三百文,送人也好啊。”骆福财道。妇人打开盖子来看,可不是么,还是新的,没用过的。“你可不能欺负人家姑娘。”胖妇人警告。“不会不会,她会武啊,我哪里敢欺负她?你不信去问问胡老七,今天到山上坡地那里浇水,我差点被她给揍死了,那丫头……”骆福财恨恨得咬牙。“等着,我去喊她来。”胖妇人将胭脂盒塞进荷包里,找无霜去了。骆福财得意得甩了下袖子,大步往李娇娘的院子跑去。他到了院子的门口,发现骆诚从里走了出来。骆福财藏在暗处,等骆诚走过去了,他轻手轻脚走进院子,站在台阶下喊着李娇娘,“大侄媳妇?大侄媳妇?”骆诚离开后,李娇娘正裹着被子,想接着睡觉,却听外面有人喊她。喊她侄媳妇的只有骆福财。这个骆福财,大晚上的,喊什么呢?李娇娘燃了灯,看看桌上的沙漏计时器,还不到二更天。“来了!”她没好气地应了一声。李娇娘穿好衣,找了块帕子包了头发,来到外间。她忍着哈欠,没好气地问着骆福财,“什么事啊,六叔?”骆福财焦急地一拍大腿,“大侄媳妇,出事了呀!”李娇娘眯了下眼,“出什么事?”“是……是大侄子。”李娇娘心头一跳,忙问道,“骆诚?骆诚怎么啦?骆诚不是找你去了吗?怎么回事?”骆诚刚刚出门去了,听喊话的小厮说,是骆福财找骆诚有事。“没有,我没有找他!是……是别人找的他!”骆福财重重叹着气,“是个女人,年轻貌美的女人!”春忙李娇娘说道,“兴许是说重要的事情,他必竟是庄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