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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言万语的诋毁徐子澜充耳不闻,他只想要破阵,奈何他所学阵法并不精湛,连这是什么阵都不得而知。
阵法浑厚的剑气气势逼人,他修为过低,硬生生撑过片刻后,握剑的手也战栗不止。
以他一人之力是挡不住,他太弱了,此番行径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以卵击石,贻笑大方之举。
俯视身下之人,宋弋清遍体鳞伤、体无完肤,整个人神志涣散,想来是被书祈珒和柳青芜用了私刑。
好歹也是同门师妹。
望向他时,兀自默默垂泪,似有千言万语想宣之于口,却吐字艰难。
他看清了她的口型,她在劝他走。
她就坐在那儿,犹若风吹浮萍,纤弱如杨柳,望向他时,不知是泣是笑。
轻风吹起她的青丝和裙袢,是他本该都抓不住的旖旎绮梦。
但他既得到了,便不该放手。
法术挡不住不要紧,一剑形刺入徐子澜,虽未留有伤痕在肌肤之上,但他却觉得近乎元神俱灭。
接踵而来的还有余下的,凡他挡不过,只会用肉身接下。
全身经脉尽裂,骨骼也破碎得错位,明明是是最极致的疼痛,这是宋弋清都能感受的来自于她身上的。
想来徐子澜也同她差不了多少。
至上空淌下的几滴血迹落在她身前,随后又是白衣、手背、眉心。
她听见徐子澜压隐忍痛苦的低鸣,心口像是被刀割下一大块肉一样,双目凝滞痴傻,泪眼如注。
少年终究是不敌,悬坠时,宋弋清抬手,两人的食指擦过,徐子澜落在了她身上。
往日君子如玉风姿无双的徐子澜,此刻却是引颈杀戮的哀亡衰颓态。
宋弋清想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但却被徐子澜牢牢摁压在身下,她也不知徐子澜从何而来的力气。
不仅如此,凉如寒冰的手指穿插如她的指缝。
“宋弋清~”
游丝的呼唤是贴在宋弋清耳畔喘出来的,他想要叫出她的名字,却感觉心肺被什么压制得死死的。
血迹从徐子澜檀口溢出,又顺着宋弋清脖颈处滑下,宋弋清鼻息之间满是血腥,自己的,徐子澜的,几乎荫蔽住了少年身上淡薄的沉木清香。
“走吧,徐子澜。”
徐子澜试图起身,可却在剑阵一次次而下时,又像是被人踩断了脊柱,扑倒在宋弋清身上。
他知宋弋清也疼,即便有他护着。
“怎么走啊”
即便是见过徐子澜最怯懦之时,也未有此时哭噎涕零脆弱,裹挟着哭腔的低吼沙哑无力。
“走吧,你救不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