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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论自负,宋弋清能比书祈珒更甚,只是宋弋清的自负,绝不是空口白话,反倒让书祈珒深陷自疑,神情溃败。
“师兄,你我之间,竟不知怎就走到了今日的地步。”
“年少时祛魔除妖,并肩而战,到后来的执剑相向,生死不休,这其中,到底是我变了,还是我从未看清你?”
“我以为我总该是恨你的,连同书析伝那一份儿,可又总找不到理由来恨你。”
她和书析伝,终究不是死于书祈珒,乃至温恪瑜之手,真要要寻一个凶手,是自己。
“何况,你我之间的过往,不足以用一个恨字来囊括。特别是在你应允同柳青芜成婚时,我对你的恨,又模糊了。”
声色略哑,却也韵雅慨然,遗憾、怨念、眷顾,杂糅其中,复杂得难以捉摸。
书祈珒却不见半分情谊:“那你可以继续恨我。”
“是你自作多情了,我同柳青芜之间的婚约,并不为你。是凄凄。”
“她答应将凄凄的尸身给我,我才决定和她成亲的。”
闻言,宋弋清不知是该失望,还是更为舒缓神色,只兀自勾唇,却笑不达眼底,徒留恸然:“我在你心中,竟然还比不过柳凄凄的一具骸骨,师兄,你还真是绝情。”
对自己绝情,倒是对柳凄凄深情。
他看着自己受尽折磨,生不如死,心中想到的,竟从来都不是自己。
可悲,亦可笑。
“你就这么恨我?”
她心中有执念,过往太过美满,让她不想横亘在她和书祈珒心中的,只有恨。
书祈珒不答:“宋弋清,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说得好听点,是心软,说得难听些,就是刚愎自用自命不凡,总以为一句庇佑苍生,就想将所有人的生死都归于己身,到头来因你而死的人,还不够多吗?”
猝然,书祈珒嘴角罕见浮起一抹冷笑,幽幽凉薄:“你就没想过,师父、书祈珒、戚沢,他们都不该死的,是因为你!因为你一意孤行,因为总要有人给你善后,所以他们才落得这般下场!”
“师父和书析伝为了你,屡屡逆天而为,至于戚沢,你让他茍延残喘不好吗?不过就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母妃还是低贱的倡女,他日谁即位,他都逃不过一死!你不过是修了几年道,真以为就能庇佑苍生了吗?到头来还不是害了书析伝!”
宋弋清愔然,一泓月映照出眸底的冷寒与润泽,眼尾似垂微挑,嗤嗤笑。
到底是师兄妹,书祈珒永远有法子让宋弋清不好过,也知说什么话,能让宋弋清煎熬。
蓦地,书祈珒也冷笑,寒凉的眸子似凄凄风雪:“宋弋清,你知道你最该恨谁吗?”
“你最该恨的,是戚沢。”
见宋弋清轻蹙黛眉,书祈珒索性不再打哑迷:“如果没有他,我也不会决心对你下手。”
“从你提出要让师父救戚沢,师父同意时,我对你、对戚沢,就报了必杀之心。”
他嫉妒。宋弋清求师父,师父会对戚沢留情,两次,无数次,一直到最后,只要戚沢回头,师父都会给戚沢一个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