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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间祈铭的指尖抚过罗家楠背上陈旧的刀疤。在别人看来,这满身的伤疤是值得炫耀的勋章,而对罗家楠来说却是挥之不去的噩梦。但凡有一刀砍中颈动脉,就不会有他俩过去的七年和未来的时光了。
“知道知道,我这次带枪过去,上面已经批了。”罗家楠仰头对上祈铭忧心忡忡的视线,油滑一笑,“媳妇儿,放心,我不能让你守——诶!”
“说多少次了?不许在单位喊我媳妇!”
日常温馨不过五秒,被祈铭一巴掌呼在肩上,疼得已经起立致敬的小南瓜瞬间低头。
—
下了飞机,与协同抓捕的当地同僚接上头,罗家楠得到消息——赵钱忠已确认逃回老家,但现在躲进山里了,需要组织人手进行搜捕。
“就他一个人?”罗家楠问。
对方笃定道:“对,没有林卓飞的消息。”
——我去,林卓飞不会是被赵钱忠做了吧?
罗家楠瞬感纠结。把想法告知吴天,吴天也皱起眉头:“那要照这么说,必须得活捉了,不然林卓飞的下落无处追寻。”
“是啊,所以搜捕时必须小心,这人过于心狠手辣。”罗家楠说着回身招呼钱峰和缉毒警员,“诶,你们仨,回头上山搜捕的时候,跟紧了特警,绝对不能单独行动,听到没有!”
“是!”
三人齐声应答。面对危险度高的嫌疑人,如遇拒捕反抗,或者明确对方持有致命武器的情况下,击毙是最安全的选择。可领导发话了,必须活捉,危险性可预见的成倍增加。
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往赵钱忠老家,路上本地同僚给罗家楠做了详细的嫌疑人背景信息介绍:赵钱忠,现年三十一岁,父母因吸毒感染艾滋病,早在他上初中时皆已亡故;失去了生活来源的赵钱忠随之辍学,跟随同村叔伯在承包山头上种植天麻;十八岁时报名征兵入伍,因政审没过被刷了下来,退而求其次加入了村里的民兵队,巡查看护山林;二十二岁时谈了个女朋友,本来都要结婚了,却遭遇了一场巨大的人生变故。
“他和女友去餐厅吃饭时碰上了一群流氓,流氓调戏女孩,他就和他们干起架了,对方有七个人,他打不过,被那群流氓摁在桌上,整整一盆菌菇火锅汤底都浇到了胳膊上,后来女孩被那群人拖走了,等被找到的时候,身上一片布也没有,法医说,她遭受了轮奸。”
重案队老周探长的普通话有着浓重的当地口音,罗家楠来云南少,听对方说话有些费劲。缉毒的跑的次数多,甚至吴天能用不伦不类的本地话和老周沟通。
“然后呢?”钱峰问。
“然后就把那群人抓了,但女孩的尸体是从水里捞上来的,缺乏生物检材,更没有目击者,我们只能证明是他们把女孩带走的,但证明不了是他们实施了强奸。”老周探长无奈地摇摇头,“那伙人里有两个小子家里贼有钱,请的律师杠杠的,这七个小畜生一水的铁嘴钢牙,咬死不认,因为缺乏证据和口供,最后检察院只能以故意伤害赵钱忠的案子来起诉他们。”
罗家楠厌恶皱眉:“让我猜猜,赵钱忠后来打的那人,就是这七个人之一?”
“对,他下手倍儿狠,直接给丫命根子剁了,还当着那人面喂了狗。”老周探长皱眉而笑,“剩下的六个当时都不在本地,我估计要是在的话,他可能挨个都得剁……他女友的案子是我办的,后来看他上了追逃,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法律是特么双刃剑,半边惩凶缉恶,半边却又帮罪犯豁开条生路。”
罗家楠一点都不意外从一位年近半百的老警员嘴里听到这种话。依法办案是不可撼动的准则,对待证据必须严谨,丁点偏差都有可能造成冤假错案。同样的,缺乏证据也极有可能让犯罪分子逍遥法外。
又听老周探长默默幽幽的:“倒退二十年就好喽,没监控盯着,怎么弄不出口供来?”
吴天及时出言打断对方:“诶诶,老周,悠着点嘿,别教坏我们家小孩。”
老周探长无所谓地笑笑:“你们缉毒的还用教啊?哦对,听说你们过来,程总队特意叮嘱我,一定要挪个时间,招待你们吃顿饭。”
“先把人抓着再说吃饭的事儿吧。”
说着,罗家楠侧头望向车窗外连绵起伏的山峦。深秋时节的风景宛如泼墨山水画,厚重的白,浓黑的绿。正值雨季,天空阴沉,似是预兆前路有多凶险。
TBC
作者有话说:
楠哥:再受伤我就漏了
祈老师:拿膏药糊上
明天周三休息,周四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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