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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陆长风从浴室出来,井玏往旁边挪了一下。
陆长风刚坐下,井玏就用毛巾去给陆长风擦头发。
随后就拿起吹风机,帮陆长风吹头发,边吹边说:“我都不用担心你掉头发,你这头发发量超级多。”
陆长风确实还没有迎来自己的脱发危机。
“感觉周哥得有危机了。”井玏说。
陆长风:“那你让他多用一点防脱的洗发水。”
“他用着呢,我上次看到他买了。”
吹了得有四五分钟,陆长风说:“差不多了吧。”
“还有点潮,吹干再睡觉,免得头皮受凉感冒。”
井玏问陆长风:“你觉得这个老头做了什么坏事?”
陆长风笑着说:“我又没有超能力,我怎么知道。”
井玏:“我觉得你是超人。”
“超级麻烦人吧。”
“没有啊。”井玏否认,随后说:“我觉得是和性侵案有关。”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井玏:“最近性侵这个问题在网络上是热点事件,之所以成为网络热点,也是因为当时那个老人在公园猥亵小孩。”
陆长风觉得井玏的联想不无道理,但是现在的线索确实太少了。
“死者身上没有被性侵或者猥亵的痕迹,如果真的是他猥亵了别人,按照审判者的思路,应该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么死者应当被猥亵才对。”
陆长风更加倾向于目前能够看到的证据,无论是捆起手脚掉在桥洞上,还是往死者的体内放黄鳝,都是折磨虐待。
目前还没有证据能够指明死者存在性侵别人的嫌疑。
正常人,即便不是被捆着手脚吊起来,哪怕是手脚被捆到后面放在地上,都足够难受了,何况是被吊起来,还把嘴巴给塞住了,让死者直接丧失了求救的可能。
按照法医的尸检报告,死者是因为长期缺水饥饿再加上肠壁破裂而死。
从梁支队长他们拍摄的现场图片来看,废弃的桥洞距离底下已经没有水的河道至少有四米高,死者距离地面的位置有两米多高,已经是堪比一层楼的高度。
在被捆住手脚的情况下,如果挣扎得太厉害,绳子脱落摔下去,河道里又全是石头,手脚又被捆在身后且捆在一起,逃脱的概率非常小,大概率是会直接摔在石头上被摔死。
陆长风查了一下这几天阳城的气温接近三十度,是这里罕见的高温天气。
死者体内还有一条七十厘米长的黄鳝,还是活体的,黄鳝必然会在死者体内乱动,死者处于清醒状态不可能感知不到自己体内存在的黄鳝,加之嘴巴被堵住,手脚被束缚,而自己又被吊在高处,恰逢高温让人不断地出汗消耗体内的水分和热量,还有心急恐惧的作用,自然也就会脱水饥饿。
从当下掌握的情况怎么看都和性侵扯不上关系,更像是干了什么别的坏事。
井玏放下吹风机,从后面抱住陆长风,下巴压在陆长风肩膀上,“可是我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了,他和子女的关系那么坏,总不能是虐待子女吧,倘若真的是他虐待子女,也该是由子女复仇,这世上当然是存在父母虐待子女的家庭,但这种家庭占比在社会上确实是少数的存在,但从目前来看,审判者出手的情况下背后指向的都是社会上存在的重大问题。”
陆长风顺势就将头后仰,靠在了井玏的肩膀上,“明天去老爷子住的地方走访一下就清楚了。”
阳城常住人口只有一百多万,说是个小城市完全不过分,完全可以用脚走完这个城市。
地方小,人员流动小,说句不好听的,在家里放个屁邻居可能都能闻着味,谁家有点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邻里之间一清二楚。
井玏想也是,猜测远不如自己走访出来的真相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