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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颗板栗（第2页）

nbsp;nbsp;nbsp;nbsp;这女生。

nbsp;nbsp;nbsp;nbsp;迟知雨闭唇不语。

nbsp;nbsp;nbsp;nbsp;两人再无对话行至门外。他间或观察舒栗，她不时跟狗交流，提醒它慢一点或快一些，再配合缩短或拉长p绳，以到达人犬并行的效果。但她也不需要它完全服从，有叶片起落飞旋在园圃小径，狗被引诱，试图追上，她会放任它狂奔，最后双双停下喘气，等他不紧不慢靠过去。

nbsp;nbsp;nbsp;nbsp;“你能不能走快点？”

nbsp;nbsp;nbsp;nbsp;迟知雨吐出两个字：“不能。”

nbsp;nbsp;nbsp;nbsp;“我赶时间。”她又牵着狗跑远，奔向长堤枯柳，湖光泛滥的画境。

nbsp;nbsp;nbsp;nbsp;搬来云庭后，迟知雨几乎没在近处看过镜湖。他是土生土长杭城人，幼时没少泛舟湖上，一有亲朋到访，母亲就会包船携眷游览，而他常被带去充当排面，同行的还有姐姐。每当迟润青坐于船头熟练地弹奏琵琶，笑迎赞美和喝彩，他都龟在长椅犄角，无所适从地玩手指和心算。

nbsp;nbsp;nbsp;nbsp;“你为什么不给我鼓掌？”一曲停，迟润青的投影罩住他。

nbsp;nbsp;nbsp;nbsp;他抬头看姐姐，像只抗拒营业的小海豹那样敷衍拍动两下。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带着饽饽一顿猛冲，舒栗才想起今天还多了个人。她勒绳掉头，发现男生驻足湖边。

nbsp;nbsp;nbsp;nbsp;他胳膊搭着阑干，遥望水波出神。兴许是身高，兴许是长相，他似乎比他人像素都要高上一大截，一眼即可识别。

nbsp;nbsp;nbsp;nbsp;“早上的镜湖很漂亮吧？”迟知雨的发呆被响指打断。

nbsp;nbsp;nbsp;nbsp;不知何时，头也不回的女生和小狗返回他身边。

nbsp;nbsp;nbsp;nbsp;他垂眼看她。拼力奔跑的关系，女生仍在呵喘，两颊也因升温晕出天然的脂色。

nbsp;nbsp;nbsp;nbsp;他回答：“就那样吧。”

nbsp;nbsp;nbsp;nbsp;“什么啊——”她似乎不太满意这个答复，就像以前的迟润青，她对五湖四海的景观也有十倍滤镜，每当他反馈平平，她会出现类似反应，并固执己见：“明明很好看。”

nbsp;nbsp;nbsp;nbsp;迟知雨奇怪：“每天不都这样么？”

nbsp;nbsp;nbsp;nbsp;女生纠正：“明明每天都不一样。”

nbsp;nbsp;nbsp;nbsp;“哪里不一样？”

nbsp;nbsp;nbsp;nbsp;舒栗愣住。

nbsp;nbsp;nbsp;nbsp;她有点被难到，昨天是晴天，今天也是晴天，柳树尚未抽芽，往来人烟也过目即忘，湖水是迭动的银色丝缎，水鸟品类无差，只是刷新地点随机变更罢了。

nbsp;nbsp;nbsp;nbsp;好像是没什么明显变化。

nbsp;nbsp;nbsp;nbsp;舒栗的视线从凫水鸳鸯逛回男生侧脸。倏而灵光乍现，给出一个自认刁钻且无懈可击的回答：“今天多了个帅哥在看她。”

nbsp;nbsp;nbsp;nbsp;迟知雨微怔，随即溢出哼笑，“你是变态吧？”

nbsp;nbsp;nbsp;nbsp;“你才是变态吧，”舒栗气不打一处来：“夸你还要挨骂。”

nbsp;nbsp;nbsp;nbsp;“事实不算夸。”

nbsp;nbsp;nbsp;nbsp;“……天，你知道帅哥最好的状态是什么吗？”

nbsp;nbsp;nbsp;nbsp;“什么？”

nbsp;nbsp;nbsp;nbsp;“帅而不自知。”

nbsp;nbsp;nbsp;nbsp;“怎么可能‘帅而不自知’？”

nbsp;nbsp;nbsp;nbsp;他说的没错，帅是不容置喙的事实。方才分开走路，舒栗还没感受到路人的视线强压。此刻回到男生身侧，她开始被连坐，不断收到侧目，有的明晃晃，有的暗戳戳，显然都在瞄他。

nbsp;nbsp;nbsp;nbsp;这个时分的镜湖有不少拍照发烧友，中老年男性居多，均举着价值不菲的单反，只等抓捕所有淡妆浓抹的妙曼时刻。当中不乏浪里淘金寻觅俊男靓女填充账号的人像摄影师，有位跃跃欲试地跑上前来，询问他们是否同意街拍。

nbsp;nbsp;nbsp;nbsp;迟知雨扫他一眼：“不能。”而后抬足便走。

nbsp;nbsp;nbsp;nbsp;他面色不改，像是习以为常。

nbsp;nbsp;nbsp;nbsp;摄影师紧追不舍，凑近舒栗曲线救国：“美女，你劝劝你男朋友呗，这么一张好看的脸不记录下来多可惜啊，而且你们还有条小狗，一家三口合个影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