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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师兄,便是你刚刚问那老道的沈家嫡子吧,这么显赫的身世,比起你的处境定是好多了,你还因为担心他,就用掉那打探的机会,不如用在自己身上。”楼雨道。
“不是。”谢荐衣突然正色,“师兄的族人对他不好的。他曾说过,他的家人只有我和师尊。”
“原来大侠有两个徒弟!如果有机会,我希望也能见见另一位。”绿水道。
谢荐衣撑着手肘,出神望向来往人群,就像是在寻找像他的影子:“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与师兄再相见。”
“好吧,看来你们师徒三人也各有各的苦。”楼雨拿起桌上的汤勺,用净水诀过了一遍,“你想吃什么,脯鲊还是鸡油卷儿,手伤了我可以喂你。”楼雨道。
凡间吃食味道是十成十的足,她从前十分向往这一口,即便知道凡人饮食对于修士来说并无裨益,她也耐不住嘴馋,一段时日吃不上正宗的,便想得抓耳挠腮。
“......算了,我还是不吃了。如今我只希望修行速度能再快一点,才能让我跑在阎罗之前。”
“哦。看来比起这些,”楼雨用木勺一一点过桌上的吃食,“还是凉酒更有吸引力呀。”
“无妨,到了澹阳你就能吃能喝了,伤一好,澹阳又重商,以灵气化的八珍玉食,集仙门百家之长,定有你满意的。还有不少修士专程去品尝珍馐呢。”
“倒也不是很馋。”谢荐衣咽了咽口水,嘴硬道。
桌上其余三妖都笑了起来。
正说着话,有一丫鬟竟能走到她们这桌旁边,对谢荐衣恭敬地说,“谢女侠,我家小姐邀您一叙。”
随她视线看去,桑竹戴着垂落到地的幂蓠,独自站在巷口。
一见到谢荐衣,便向她道谢。
“多亏了女侠,我才能幡然醒悟。父亲写了放妻书,母亲终于能离镇返回故乡了。年少时二人一同从村庄相携而来,在镇上做些小生意,父亲一直有读书科举之愿,未诚想真能中年得志,得了镇守一职,而后一切都变了。”
幂蓠被一双细嫩的手掀开,桑竹露出染着魔纹的面容。
“我想修道。犯过错,仙门进不得,那我便修魔道。凶兽之道尚能如你这般,魔道未必不行。”
“好。”谢荐衣在自己的锦囊中翻找了一番,终于找到了讲堂上用过的符书,并着一根竺笔递给桑竹。
“上面...可能有些我打瞌睡时乱涂乱画的痕迹,不过应该是能看清的!别用血画符了,多疼啊。”
桑竹喜不自胜,连连向她鞠躬道谢。
在拐角一旁听着的楼雨思及少女鲜血淋漓的手臂、浴血从崖边爬上来的身姿,在真正的疼面前,她从未喊痛落泪,现在却对他人之苦说:多疼啊。
想到自己曾说谢荐衣是‘孩子心性’,楼雨不禁摇头低叹,原来她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小姑娘似乎挺喜欢这个会画符的人...一念及此,楼雨也走出几步:“你若是要去魔域,我可以帮你一把,不过……”
桑竹立即说,“我有许多名家字画收藏,可以给你!”
紫衣女子抬眉点了点头,“还算上道。”
到了傍晚,碧珠河祠内仍有许多赏荷、还愿的人。
盏盏莲灯载着消灾平安的心意飘在河面,影影绰绰的,谢荐衣于正堂点了线香,和母亲雕塑、师尊的画像告别。
楼雨又向绿水传授了几招妖法,用来庇护祠堂。等谢荐衣走出正堂,二人便一同返身向河祠外去。
踩至地面上月见草图案的草尖时,谢荐衣踢到一颗鹅卵石,恰逢袖珍大小的女妖从后方追了上来,“小主人!”
“河祠里没有什么……只能赠您一枝夜舒荷,此荷月出则舒,月没则卷,是月枝神女最喜爱的花。我也正是藏于一朵夜舒荷,才偶然与神女相遇。”
“母亲最爱的花?”谢荐衣接过那一朵红莲,忍不住轻嗅了嗅,“谢谢你,蛙女。”
她把红莲佩在衣襟前,花自发化为一枚莲纹暗扣。红衣女侠佩着双刀,潇洒地挥了挥手:“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