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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于眠会害怕的向他求饶,谁知,于眠端起剩下的半盆鸡食,竟然一股脑倒进了于立堆了满满一盆的脏衣服里。
“老三,你……!”
“你干啥?!”
于立和于行都傻了。
两人瞪大了眼,像看怪物一样盯着于眠看。
放在以前,原身是万万不敢这样的。
自小就被老娘和两个大哥打骂着长大,后来两个大哥成家,欺压他的人就从三个变成了五个。
原身的恐惧和服从是刻在骨子里的,从来不敢顶嘴,不敢提前上桌,更不敢无视家里的人,更别说弄于行一身鸡食,又把鸡食扣在于立的脏衣服上了。
哪怕面对家里最小的,年仅八岁的小侄子于金宝,他都不敢驳斥一句,总是唯唯诺诺的讨好。
见两人震惊的瞪大眼睛盯着自己,于眠理都没理,径自进了灶屋。
于立、于行两兄弟憋了一肚子火,奈何肚子饿的咕咕叫,以为他是去端饭的,强压下一口气,想等着吃了饭,再跟他算账。
于眠进了灶屋,一掀锅盖,热气扑面而来。
一锅稀不楞登的野菜粥,一碗小咸菜,五个黑黢黢的窝窝头,两个煮鸡蛋。
根据他穿来这里十几天的经验,窝窝头是他那老娘跟哥嫂的,煮鸡蛋是给他两个在家的侄子的,他早上只有喝稀粥的份。
盯着那两个圆滚滚的白皮鸡蛋,于眠眯了眯眼。
正好他这具破身子虚的很,合该吃点好的。
当即便把两个鸡蛋都剥开,就着粥和咸菜吃了,然后又拿了五个窝窝头,一股脑塞进腰间的布袋子里。
做完这些,他空着手出了灶屋。
院里,大嫂朱玉端着于银元的洗脸水正要去倒,看见于眠,直接把脸盆塞进他手里。
“老三,快给你侄子倒洗脸水去!”
手里脸盆沉甸甸的,里面的水洗的发黑还飘着浮泥,于眠嫌弃的皱眉。
他端着盆往前走了几步,和大嫂拉开了一点距离。
然后,转身,抬手。
——哗啦!
满满一盆脏水将朱玉淋了个透。
连带着刚从屋里出来的二嫂张采兰,和小侄子于金宝,都没逃过。
“啊啊啊啊!”朱玉尖叫起来。
“娘!呜呜呜呜……”
八岁的于金宝吓了一跳,抱着张采兰的大腿嚎哭。
“咋了?咋了?”
王香芹着急忙慌从屋里出来,就看见院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鸡圈里那几只鸡,饿的伸着脖子叫,鸡食盆却被踢翻在一边,鸡食撒了一地。
桌上还是空的,两个儿子坐在那,像被抽了魂儿似的发愣。
大儿媳一身的水,湿的像刚从河里捞出来的一样。
而她那宝贝大孙子,正抱着二儿媳的腿嗷嗷大哭。
乱套了,全乱套了!
她扁了扁嘴正要开骂,就见那罪魁祸首小儿子于眠,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里,冲着她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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