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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间一间的宾馆酒店询问过来,直到了第六间,才总算探问出尚有馀房。
小二见了几人投贴,知道是入京参考的学子。
又见他们衣着虽不华贵,但也整洁素净,一路的奔波也没叫这几人的形容如何狼狈,当即印象就好了几分,详细的对两人介绍道。
「诸位举子想住什么样的房?从此时到会试殿试放了榜,起码还有小两个月。咱们这宾馆,上好的客房也有空馀,但我瞧着几位也犯不上花用这个钱。」
他取出四块吊牌来:「喏,这虽是厢房,但价钱可要比上房省下一半,关键还有两间清净的,几位来的这么早,有个僻静的地方以供温书备考,最是方便!」
这倒的确是十分贴和几人的情况,刘和桂虽然家境富裕不少,但他自是要同王景禹几人同住的,当即接过了吊牌:「谢了小二哥,烦请小二哥为我们订这几间房来,有劳!」
「好嘞!」
小二听两人讲话利落有礼,也心中欢喜。
领了四人穿廊来到厢房,分别开了房门叫二人检视一番,便唱了喏离去。
王景禹将自己随身的行李箱笼,这间客房内放下,先整间屋子打量一圈。房内布置简单,一张样式普通的架子床,当中一张饮食喝茶的桌案,靠着回廊后院的窗前置办了书案桌椅,显然专供学子读书温书用的。
他习惯性抬手在桌案和床沿抹了一把,指尖上几乎没蹭上什么灰尘,干净整洁,叫他放心不少。
从室内往窗外看,还可见到厢房前的院子中,种植了金桂梧桐,只不过此时尚属隆冬,枝干仍是光秃秃的。
他从自己的箱笼中取出一套「四件套」,先把床品都换上,一一收拾妥当行李后,这才出门到隔壁,寻了刘和桂几人,一起去宾馆的汤池盥洗一身风尘。
晚间,率先收拾好了的王景禹与刘和桂二人清清爽爽的来到酒店大堂用饭,听店内的伙计说,就这一下午的功夫,酒店的余房就都已订满了。
大堂内客座皆已满座,有人一见他们二人是学子装束,当即招手道:「这里还有空座,兄台不嫌弃的话,
可来同坐!」
说话的也是个学子装束之人,已有两人同桌,四方的桌子刚好可以再给王景禹两人坐下。
王景禹和向来不拒与人结交的刘和桂自然应允,四人先在桌前见礼,王景禹先道:「我二人是太康州雎阳书院学子,在下王景禹,这位是同窗刘和桂。」
这两人都很热情,但在听到雎阳书院名头时,还是明显的诧异。
虽然从三年前的解试起,雎阳书院在解试和会试中斩获功名的已不在少数,于太康州境内,乃至相邻州府,雎阳书院学名渐起,但还远远不至于如当年那边,声名远播。
所以,在大部分人眼中,雎阳书院仍然是一个已经不复昔日荣光,沉寂多年的落魄之地。
「我们是上京临州颖昌府府学,在下蒋毅。」
另一人道:「在下习辞,我二人亦是同窗,今日方抵上京。」
几人叙了名齿便即坐下,那两人还惦记着方才雎阳书院之事,问到:「请问太康州今年解额几何?雎阳书院除了二位,可还有其他得解子弟?」
刘和桂听出了他们二人对雎阳书院学子得解入京的意外,当即道:「今年太康州解额七十有八,我们雎阳书院占了其中二十有九,所以除了我们二人,还有二十七名同窗来京。」
二十九名!?
竟占去了太康州解额的三分取其一之数!
此话一出,当即叫蒋毅与习辞两人震惊非常。
刘和桂倒不是有心炫耀,只不过他性情如此,心中也一直以此事为傲,更兼他们每一名雎阳书院的学子,几乎都同他这般,只要走出了门,总是时时不忘将书院挂在口中。
他接着又继续说:「还有我身边这位雎阳书院同窗——王景禹,正是我们太康州这一届的解元。」
这大堂内本就坐满了人,两人初来时,便能收到多方关注的目光,大家互相交谈,声音稍大了些,俱是可以听见的。
这一年得解上京的举子总有五六千,可解元就稀罕了。
天下共分十五路两百多州府,解元也就是所有入京举子当中三十分之一的数目。
更何况,太康州还是个下辖八个县域的大州,其解元的分量也自不同。
大堂之中,一时有不少视线聚集了过来。而此时靠窗的一屏风遮挡的座位处,走出了一名学子,也朝这边看了过来。
有一名书童自雅座后走过来,对王景禹一躬身:「这位解元公子,我家公子欲请两位同座共饮。」
这倒是叫人意外了,显然那人并不屑于随便与人结交,也是在听到了王景禹的解元名头后,才叫人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