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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多想,这几乎明牌炮轰九州的宗旨了。除了九州,还有谁成天把集体和牺牲挂嘴边?”
“我忽然明白未命名公会为什么和九州不对付了,这完全是义理之争啊。这波我站未命名公会。”
“我也觉得司契说得有道理,大家都是人,凭什么要按照九州那套规矩来?少数人就不配活了吗?”
“听到现在,我差不多明白未命名公会的想法了。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资格,便都尽自己所能活到最后就好,只要人人顾好自己,何愁最终副本通关不了?”
“你们也都太自私自利了吧?照你们这样,谁放心让你们通关最终副本?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愿意拯救所有人?”
“哈哈哈,有圣母小丑破防了!”
……
虽然看不到弹幕,但玩家们的反应完全在齐斯的意料之中。
或者说,齐斯本就有意通过直播机制引导舆论,对玲子说那么一番话有不少借题挥的成分。
小胖子和玲子年纪太小,想不到更深层次的东西,自然不会知晓,兔神祭失败不仅仅是无法实现愿望那么简单,而很可能会导致兔神町被神明的怒火覆灭。
在齐斯的有意误导之下,他们更是觉得自己逃离兔神町是双赢之举,既可以保全性命,又可以让他们爱戴的兔神大人重获自由。
齐斯噙着浅淡的笑意,游刃有余地骗着小孩,带着两名玩伴向东南方走去,越走越远。
逃离兔神町的过程顺利得如同幻梦,三人未受阻拦,甚至没有撞见一个问询的人,便出了飘红挂彩的村口,进入枝叶繁茂的森林。
按照孩子们天真的想法,只要在森林里躲上七天,等兔神祭结束,三个人就都安全了。
一路上,小胖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玲子也很快放松下来,唇角挂上甜甜的笑容。
齐斯纵然已有二十二岁的高龄,却仍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角色,还时不时应和几句,好像真赞同两位同伴幼稚的计划似的。
山路久未有人经过,碎石和杂草掩埋了小径,两旁的灌木恣意生长。
齐斯拿着小胖子从家里偷来的武士刀,在前方开路。
夜幕悄然织上山林的上空,起初并没有人现夜晚的到来,因为被茂密枝叶遮蔽天空的山间本就晦暗一片。
直到前方出现一片寸草不生的平地,三人走到平地中央,抬头望天,看到一轮明月悬于头顶,投下如水的银光,才知道此时已经入夜。
一阵平地而起的冷风吹来,携去身上的热量,夹杂着的窸窸窣窣声灌入耳中,对夜晚和鬼怪的恐惧后知后觉地袭来。
“我们真的要在这里躲七天吗?这里看上去好可怕啊,什么都没有,又好像藏着什么……”玲子轻声说着,凑近齐斯。
齐斯抬眼环顾,四下无人。
他凉凉地笑了:“是啊,连影子都没有,看来哪怕死在这儿,也不会被人现呢。”
“七郎,玲子,你们看,怎么起雾了?”小胖子忽然指着一个方向叫道。
齐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林中果然团簇着大量如有实体的白雾,正奔腾着向空地涌来。
雾气中夹杂着若隐若现的灰色,一眼望去竟似一张张痛苦的人脸。
他们无一不尖嘴对眼,双目赤红,五官像极了兔子,却生长着人的身躯……
齐斯不由得想起神无家主说过的,那些曾经被选中作为兔神的肉身,在祭典结束后被埋入山洞的人。
他回身张望,小胖子早已不见踪影,想来是在现异状后就不讲义气地溜了。
“黑川明,你在哪儿?”齐斯装模作样地唤了一句,没有听到人的回应,只有呼呼的风声。
一只冰冷的手爪从背后抓住他的手腕,释放着丝缕的寒气,他微微侧头,入目是一张咧着嘴、露出尖利门牙的兔面。
红色的和服腐烂了半边,罩在身上褴褛破烂,眉心的花钿红艳如血,和副本开头影像里,躺在土坑中的女孩别无二致。
——是玲子,完全化鬼的玲子。
雾气中的人脸传递庞杂的信息,愤怒、悲伤、恐惧等情绪以空气为媒介传递。
一代代牺牲品的怨念汇聚成怪异,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嘶吼着生前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