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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回道:“臣妾知道了。”话毕,面色却是微变。不让开府出宫,而是继续在宫里住?皇上的心思不要太明显。思及,皇后无奈地摇首。自上次宫宴慕淮险些出事后,庄帝这番,直接在紫瑞殿安插了几个视为心腹的太医,宴前酒菜就已被细细查验,这宴上还要再让这些太医用鼻嗅、银针等法子再验一遍。生怕慕淮的酒菜再出问题。不过,慕淮却然是人中龙凤,比庄帝其余的儿子都要出色太多。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慕淮既然被封了王,也到了年岁,再娶个王妃那可真真是两全其美。皇后心中对慕淮的婚事有了算计。笙歌阵阵,慕淮的神色却有些寥淡。他一贯不喜欢参宴,尽管这宴是为他而设,他是宴上中心,人人谄媚奉承于他。他在想,衢云宫的那女人有没有好好用晚食。今日这女人格外乖顺,慕淮想着回去后的第一次,就先让那女人趴在床上。再一想,若头一回就这么做,那女人一定会嘤嘤啼泣。慕淮不禁蹙了蹙眉。罢了,今日就先可着她的喜好来。待天色已晚,慕淮觉得这宴事终于要毕时,刚要起身告退,皇后却对庄帝道:“臣妾特意命人备了一场精妙的歌舞,不如以这歌舞做为压轴,再让诸位散宴。”庄帝颔首应允。慕淮只得坐回了原处。他眉梢锐利,深邃的墨眸明显抑着不耐。真他娘的烦,还要再来场歌舞,耽误老子回去喂女人。慕淮此次出征许久,与将士同住时,难免会听得些许粗鄙之语,甫一听他也觉得不雅。但今日这时当,他竟是也在心中这般地骂了。皇后拊掌后,数十伶人击鼓奏乐,悠扬清雅的曲音骤起。蓦然间,有泠泠嘈切的琵琶声从不远传来,为这舞乐平添了些许异域之情。待众人徇着乐声望去时,便见两个妙龄女子着楚袖华服,宛若敦煌仙娥,娉婷袅娜地振袖起舞。皇后笑意愈深,这二女是礼部尚书的掌上明珠,大女名为翟诗音,二女名唤翟诗画。大女诗音生的眉目如画,温婉可人。二女诗画则生得娇俏可爱,明艳动人,俱都是姿容极出色的世家美人。而这翟家是皇后的母家,皇后没有一子半女,这双姝中她更偏爱端庄的大女翟诗音,时常召翟诗音进宫陪她小住。一曲飞天双人舞作罢,皇后淡哂着命翟诗音为慕淮斟酒,宴上众人见状,都心知肚明。皇后娘娘这是有意,要将自己钟爱的外甥女许给缙王殿下,而翟家门楣不低,若是皇上也同意,那翟诗音很可能便是未来的缙王妃。翟诗音仪态万千地从宫女手中接过了白玉酒壶,略有些紧张地往慕淮的席位走去。此前,翟诗音将注都压在了二皇子慕济的身上。可自四皇子慕淮的腿疾好了后,她便将目光渐渐转到了这位矜朗夺目的四皇子身上。如今看来,慕淮除却脾性差些,其他方面都是极为出色的。翟诗音离慕淮愈近,愈觉他容颜无俦、气质桀骜卓然。她之前听闻,慕淮其人极为骁勇善战,原以为会是略有些粗旷的武将形象。可今日亲眼得见一身月白宴服的他,却觉他眉眼虽略显凌厉凉薄,但却生了副皎如玉树的清俊模样。慕淮锋眉微蹙,垂目思忖着何时该脱身离开,翟诗音已然走到他的身旁,她柔声道:“臣女见过缙王殿下,殿下万安。”语毕,慕淮掀眸冷扫了她一眼,未言半字。翟诗音觉他气质迫人,心中有些凛然。只见慕淮低首,将支撑筷箸的玉制筷枕置于掌中把玩,却视她为无物,心中更觉慌乱。翟诗音相貌出色,放在汴京世家女中,也是拔尖的,以往见到她的贵公子都会多看她几眼,眸中皆带着倾慕。却没成想,慕淮竟是丝毫都不将她放在眼中。——“臣女为殿下斟酒。”翟诗音面色未变,心中却生出一计来。她用纤手往慕淮杯中倒酒时,故意变了变力道,那醇香的美酒便洒在了慕淮华贵的宴服上。翟诗音在慕淮的冷睨下,杏眼微瞪,故作大惊失色。她边从袖中抽了块帕子要替他擦拭,边道:“臣女有失…冒犯殿下了。”慕淮神色未变,略有些厌恶地避开了翟诗音的碰触,随后起身对庄帝恭敬道:“儿臣宴服被此女洒上了酒,不宜在宴上久留,便先退下了。”庄帝将一切都看在眼中,他侧首看了皇后一眼,随后许了慕淮的请求。翟诗音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却没见到慕淮转身离去时,唇角微牵了一下。这蠢货正好遂了他的心意,若不是她将酒洒在了他的衣物上,他还不能这么快就脱身。冬月溶溶,细雪霏微。慕淮踏雪归至衢云宫后,寝殿中已是灯火通明。雪肤花貌的美人静站在殿中,如云雾般浓密的乌发垂于腰际,未施粉黛却是面若芙蕖,艳若桃李。她着了件藕荷色的亵衣,水盈盈的眼望向他时,柔媚却不失清纯。慕淮被封为缙王的事已然传到了衢云宫,容晞想着先向他道喜。还未开口,男人便已将她揽腰扛在了肩头,阔步往里殿进,大掌也往她臋上拍了一下。真是急色。容晞不由得低呼了一声。却觉,身子这冷不丁地失重腾空,头颅朝下,血液似是在逆流。容晞竟是倏地觉得,心口处有些泛酸,转瞬便成了恶心,直想呕吐。她怕吐在慕淮身上,他会拧断她的脖子,便连连细声讨饶道:“殿…殿下,奴婢身子不舒服,您先放奴婢下来……”慕淮抿唇,依言将她放在了地上。容晞站定后头有些晕乎,那股子呕意更甚,怎么压都压不住,便在慕淮探寻的目光下,捂着心口干呕了数声。慕淮见状蹙了蹙眉,替她拍着纤瘦的背脊,不解地问:“你这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容晞呕吐未歇,说不出话来。慕淮去缙国大约用了一月的时间,她的月事…也是迟迟未至。她有一次,未饮那避子汤药……容晞心中的恐慌陡然加剧,会不会是……有孕了。护妻有了这个念头后,容晞心中愈发恐慌,待那阵难受的呕意终过,她已被慕淮轻放在那宽敞华贵的四柱架子床上。慕淮将绡纱帷幔轻放,他睇着墨发四散的美人,却见她将手覆在了小腹上。他不解,问道:“怎么了?”容晞还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怀没怀上慕淮的孩子,便乞怜般地对慕淮软声央求道:“殿下…今夜对奴婢温柔些…好吗?”话毕,她觉得羞赧至极,便将小脸侧了过去。慕淮唇角微勾,又将美人的脸扳正,让她看着他。他觉容晞这女子实在有趣,凭她这张脸,只要动动小指头,使些心机手段,便能轻而易举地让无数男子成为她的裙下臣。但容晞却从不用自己的美貌,行那媚人乞怜之事,或是主动向他讨要好处。如今日这般,万分可怜地乞求他待她温柔,倒是头一次。见她这副模样,慕淮头一回生出了纵容宠惯女子的心思。思及此,他修长的手已经抚上了容晞的脸颊,缓而慢地往下移着。容晞的视线也随之向下,在慕淮抬起她下巴时,渐渐阖上了盈盈的美目。目及已是漆黑一片,只听见,慕淮用低醇的嗓音轻道了声:“好。”细雪初歇时,二人墨发相织,相拥浅憩。容晞觉得身上软绵绵的,无甚力气。她靠在慕淮的怀中,心中竟有着淡淡甜蜜。因为她的一日情郎,今夜对她很温柔。慕淮倏地睁开了双目,在黑暗中思忖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