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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盛黎听见他们的话,也不再给盘山部落任何机会,直接变成了兽形。
庞大的巨蟒隐没在黑暗中,漆黑的鳞片成了夜色下最佳的伪装色,盘山部落的人只能听见四周传来的「窸窸窣窣」的摩擦声,根本不知道前者在哪里。
忽然,一双幽绿的蛇眸在半空中睁开。
一场杀戮,开始了。
火光,慢慢映红了半边天,信奉蛇神的部落,终将被蛇类兽人终结。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惨叫声中,一条粗壮的巨蟒张开了血盆大口,尖锐的毒牙和庞大的身躯在火光中翻云覆雨,他用鲜红的血液浇湿了盘蛇部落的每个角落。
以此来平息他的怒火。
“饶了我吧……饶了我…求求你了…”
见证了蟒蛇屠杀的盘蛇首领浑身颤抖地跪在血水里,惨白的嘴唇哆嗦着。
“是我眼拙,是我的错,放过我……放过我……”
他不断向眼前的巨蟒磕头求饶,姿态狼狈又卑微,那嘶哑发颤的声音无不在向对方表达谦卑和恭顺。
可惜,他动了对方的逆鳞,绝不可能存活。
“噼里啪啦——”不远处的大火将干燥的帐篷点燃,一条巨蟒缓缓蠕动身躯,伴随着他的移动,几具绞成肉泥的尸体掉落在了地上。
火光一照,猩红瘆人。
巨蟒移到盘蛇部落最后一人眼前,他支棱起庞大的身躯,居高临下慢慢靠近对方,那硕大的幽绿蛇瞳在夜间如两盏冥灯,将矮小的兽人惨白的脸映射得如同失了魂的纸扎小人。
盘蛇首领的余光瞥见那血肉模糊的蛇躯划痕,吓得腹部下方猛地一热,一个劲机械地磕头:“放过我,放过我……”
黑鳞巨蟒恢复人身蛇尾,他站在一片狼藉的盘蛇部落里,浑身的衣裳如同在血河里浸泡了一般湿漉漉的,连横穿山谷的烈风都吹不起那沉甸甸的、还淌着鲜血的衣角。
刺鼻的血腥味从他身上散发开来,他一双冰冷又深沉的眸子如刚进食完的野兽,站在一众被绞杀的尸体间显得恐怖异常。
“放过你?”他冷笑了一声,冷漠的声音下达着最后的判决,“晚了。”
粗壮的蛇尾猛地一扫。
“啊啊啊——”猩红灼热的鲜血溅开,盘蛇首领捂着脖子,可哪怕他十指紧扣,那喷射而出的血液依旧不受控制地从他指缝间蜿蜒淌下。
最后一人解决,江盛黎抱起屋里昏迷中不知何时变成兽形的小猞猁,骑上自己马,毫不留恋离开了盘蛇部落。
而盘蛇部落在一阵阵夜风中,被燃烧的大火「噼里啪啦」吞噬殆尽。
江盛黎走到山崖边,回头望了眼山下那被飓风吹拂拉扯得如同一个小漩涡一般的火焰,冷笑了一声,按了按头上的遮阳帽,牵着缰绳,带着一兽两马继续前行。
战战兢兢了三天,北煦变成的小猞猁终于醒了,只是一人一兽大眼瞪小眼。
在长达两分钟的凝视下,江盛黎挠着对方柔软的下巴,终于忍不住开口:“恢复不成人形啦?”
“嗷!”小猞猁前腿蹬在地上使劲,似乎想要恢复人形,可惜努力了半响,浑身毛都竖起来了,偏偏还是兽形。
“别急,慢慢来。”江盛黎见他醒了就已经心安了一半,他抱起小猞猁,亲近地蹭了蹭,感觉到对方伸出爪子拍在他脸上安抚的意味,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心头更是有些难受。
他将整张脸埋进了小猞猁的肚子上,声音发颤道:“煦哥,你吓死我了,你那三天里一动不动,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小猞猁闻言抬头舔了舔他的鼻子:“嗷嗷。”
……
江盛黎按照已知的信息,一路朝着西走,与北煦两人又走了两天后,他们终于抵达了乌藏大陆目前最大的一个交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