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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遵本就疑心重,自此后对姜维就更疑心了。
“太守可是要增援上邽?”姜维似是没觉察到马遵的神态变化,直言而问。
马遵冷哼:“我为天水郡太守,汉兵连夺礼县、祁山和西县,又兵入上邽,我岂能不救?”
姜维见马遵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凝声道:“上邽虽然兵少,但守将州泰受郭刺史器重,定会死守上邽;汉军一路奇袭,也必定缺少攻城器械。
兵法亦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
故而我料汉军兵入上邽只是疑兵,其目的是想诱太守引兵出城,再于路设伏。
诸县官吏军士的家眷皆在冀县,倘若太守中伏或汉军偷遣一军趁机偷城,冀县难保!
冀县若有失,天水诸县都将不战而降!
太守,深思啊!”
见姜维说得真切,马遵顿生犹疑。
马遵本就心存不救上邽的心思,此刻听了姜维给的理由又加重了心思,但又顾虑不救上邽事后又会被问责。
一时之间,马遵难以取舍。
见状。
姜维又劝道:“郭刺史为人,重结果而轻过程。只要守住了冀县,汉军自会退去,即便不救上邽也只是小过,而守住了冀县方是大功。
再者,胡林勾结汉军奇袭祁山,连骁将石重都被斩杀,一个小小的祁山曲长竟只是受了箭伤,还一路从祁山逃到了冀县。
我方才去见了那个曲长,箭伤是的确是强弓所致,观其受创位置和角度,可以判断是在战场上为敌所射,中箭的时间也在近两日内。
可奇怪的是,此人不是走木门道而来,而是绕道上邽而来,舍近而求远,难道不可疑吗?
若此人真有本事突围绕到上邽来冀县报信,那么他就一定能突围走木门道来冀县报信。
此人,必奸细也!”
马遵依旧存疑:“可他胳膊上的箭伤又是如何造成的?”
姜维轻哼:“不外乎是汉军得知木门道险峻又有兵马驻守,故而绕道上邽想令那曲长诈取上邽,被州泰识破。
他胳膊上的箭伤,必是上邽守军所射,上邽到冀县不到百里,两日内也能抵达,这也符合我对中箭时间的判断。”
马遵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疑虑,恨恨骂道:“这狗贼,竟敢诳我!若非伯约识破贼人奸计,冀县必失!”
顿了顿。
马遵又拱手道:“我知伯约常怀建功立业的大志,也知伯约不愿为将的缘由,但眼下局势凶险,还请伯约能助我一臂之力。”
见马遵心有明悟,姜维暗暗松了口气,拱手回应道:“我本冀县人,又是郡中郎中,守家卫城乃我本分。我有一计,可助太守退敌!”
马遵大笑:“有伯约相助,我无忧了。愿听伯约良策。”
姜维示意马遵屏退左右后,近前低声献策:“汉军主力都在荆州,来打天水郡的汉军必不会太多,其利在于急战。
太守可先谎称‘道路难行’返回冀县,闭门守城,我再与梁功曹等人力劝太守应当出兵救上邽,与太守故意争执。
让那曲长误以为太守与城中文武不和,诱其来劝我等为内应,待得汉军抵达冀县后,就可诱汉军入城,再于城中伏兵灭之。
则汉军可退也!”
马遵听得抚掌:“此计甚妙!郡中常有人私议我为人多疑,此必是汉军细作故意散布,欲坏我清名。若能以牙还牙,灭汉军于冀县,谣言不攻自破!”
姜维嘴角动了动,没有反驳。
只是在心底却是多了几分鄙夷:你不多疑?你不多疑汉军能一路势如破竹,连个像样的抵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