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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唏律律……”
“救我……我愿意投降,我愿意……”
“噗嗤!”
残阳如血,无数嗢末人的尸体倒在了返回白亭海的路上。
鲜血汇聚成血洼,最后流入马城河内,将马城河彻底染红。
“使君,杜论悉伽那混厮跑的还挺快,这么多人说不要就不要,带着几千人就往居延泽跑去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酒居延策马来到一辆嗢末勒勒车前。
车上,甲胄染血的张淮深正在拿着一块胡饼,一边咀嚼,一边观看地图。
“无碍,反正回鹘残部到时也会逃亡居延泽,我们在居延泽还会有一战。”
张淮深的话引起酒居延感叹:“我们若是能一战毕其役就好了。”
“呵呵,不过是多打两场仗的事情罢了。”张淮深轻笑道:
“嗢末人的数量不止这些,估计其余的都被刘继隆截住了。”
“嗯!”酒居延点头,随后好奇道:“您是怎么知道刘节帅会在三月初出兵的?”
“他不是向来这样吗?”
张淮深反问酒居延,酒居延闻言错愕,片刻后笑道:“倒也是。”
眼见他知晓,张淮深深吸口气道:“我们也算捡了他的便宜。”
“这俘获的十几万牛羊,算是能解决今年军需度支的燃眉之急了。”
“等收拾了回鹘,再出兵居延泽一趟,届时我们四周的敌人就只剩南边的土浑和西边的回鹘了。”
“收复西州之后,我们也就能好好休养生息,恢复恢复人口了。”
张淮深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而酒居延也紧接着说道:
“东边乱成那个样子,听闻王守文等人兵变导致河东、河南流民遍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若是能将那些流民迁徙到河西,我们只需几年时间,就能把西域四镇给收复,坐实您四镇留后的身份了。”
酒居延有些惋惜,如当年的陇右诸将一般。
对于急缺人口的地区,那些不被朝廷视作百姓的流民,却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得的存在。
但凡河西能迁入十几万汉口,张淮深都能凭借这些人口,将昔日的安西、北庭收复。
只可惜,在人口问题上,他们与陇右产生了矛盾。
加上地理问题,他们只能从陇右手中获取人口,自己是无法获取人口的。
但好在刘继隆迁徙人口也算狠辣,哪怕那些人口都是贪官污吏、作奸犯科之徒,但对于河西来说,他们不怕这群人犯事,就怕没有人。
反正这些人被充军后,大多都活不了几年。
精骑与甲兵轮不到他们,他们只能充当民夫。
“使君!”
在张淮深沉思时,远处一名都尉策马而来,朝着他作揖道:
“此役阵没了一百三十二个弟兄,负伤二百四十六名弟兄,剩余二千六百二十二名弟兄。”
闻言,张淮深深吸一口气,有些惋惜,但最后还是决断道:
“派一百二十二名弟兄护送负伤的弟兄和尸体,以及此役俘获的嗢末人、牧群返回甘州。”
“剩余弟兄在此扎营,杀羊五百犒军,明日南下,打探嘉麟、番和情况。”
“是!”都尉作揖应下,调转马头安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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