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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雨村哪里敢起来,只将头一下下的磕的通通作响。
直磕了不下二三十下,门子才将贾雨村搀扶起来,笑道:“贾大人快莫要折煞小的了。你所言我都知道了,必如实回禀王爷知道。”
贾雨村忙又道谢,门子笑道:“都是故人,哪里用这么客气?如今倒是有意见事要劳烦贾大人多多费心。”
贾雨村因问道:“但凡有用得着下官的,大人只管开口,下官万死不辞。”
门子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忠顺王义子和贾宝玉颇有些过结,想趁此机会整治一番他罢了,另外有些事情还要查明因贾大人素和贾府中来往甚密,顾我觉得若贾大人肯为小人出谋划策,必是事半功倍。到时候若是问出个所以然来,我定在王爷面前替大人多多美言。”
贾雨村忙道:“这有何难,只是不知要盘查些什么?”
门子笑道:“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只是听闻荣国府中藏匿了一个人,需寻出来。此女二十来岁年纪,却并不是贾府中本姓人。”
贾雨村想了一回道:“下官虽和贾府有些干系,却也只是去过几遭,对府中女眷并不知道多少,如此还要问贾家中的人才好,我倒想到一个人……”
贾府上下男丁悉数被带进了狱神庙中各处关押虽不在一处,也一传十十传百的在贾政口中得知了此番遭劫难的缘由,一时间监牢内有大声啼哭的,有喊冤的,也有一言不发的。
关押了三两日却无人问津,只到了这一日,方有人进来,将宁国府贾珍贾蓉一席人带了去,又问道:“哪个是叫贾兰的?”
贾兰听了心中一惊,却知道躲不过,只得颤颤的站了出来道:“小人便是贾兰。”那差役打量一番,也将贾兰带着去了。
贾珍一众人被押解到大堂上,上头有人念了贾珍贾蓉各种恶性罪状,便有人将贾珍父子拿枷锁夹死了带了出去,其余宁府中下人都杖二十,发配宁古塔冲为军奴。
一时哭声一片,众人皆被一一带下去了,唯独留下贾兰无人问津。
待到人都去了,后堂转出一人来,却是贾雨村。
贾兰因贾雨村经常来荣国府中走动,常与他请教一些为官之道处事之法,故而十分熟络,见了贾雨村忙跪下道:“贾大人!贾大人为我们伸冤啊!我家里世代忠良,并未敢对天子有一丝不敬!”
贾雨村将贾兰搀扶起来道:“世侄快快请起。老夫哪里不想救诸位于水火,只是,哎,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罢了。”说罢引着贾兰坐了,又道:“若说尊府此番劫难,只怕是在劫难逃了。”
贾兰听了这话又站起身来道:“贾大人,小人还有一问,不知我母亲现在可安好?”
贾雨村道:“令堂如今仍在荣国府中,只是不能随意走动罢了,倒也不妨事。”
贾兰听了忙站起来道:“贾大人,我母亲多年守寡,只在后头教我和几个姑姑写字读书,并不曾搀和些家中的事请,还望大人明鉴,放了我母亲吧!”
贾雨村道:“我自然知道令堂如何为人,只是……此番关系重大,我哪里敢做定夺。”说罢叹了口气。
贾兰听了也不由得垂头丧气。
贾雨村这才又说道:“不过,我倒是可以帮贤侄进言几句,只是……”
贾兰听得有转机,忙道:“大人若是肯向上头说道,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贾雨村道:“忠顺王爷有些话想找人问问,你若是能答得上来,到时候若是王爷高兴,你再将你母亲的事儿同王爷说了。王爷是最通情理的,只怕到时候网开一面独赦了令堂也不是不能。”
贾兰听了不由心中犹豫,因道:“这……不知王爷有什么要问的?”
贾雨村道:“这下官便不知道了。横竖不过是府上的事罢了。你可知道宁国府的人都是如何发落的?”贾兰摇了摇头。
贾雨村叹了口气道:“男的都发配宁古塔,女的都卖做官奴……只怕用不了几天,荣国府也是这般。到时候只可惜你母亲……”
贾兰听了不由打了个哆嗦,咬咬牙道:“大人不必多说,我愿如实回答王爷的问题。”
贾雨村喜道:“如此甚好,我便引你去见一个人。”说罢将贾兰带进后面去。
只见正中坐着一人,却没有朝服装扮,只一身青衣,正是那门子。
贾雨村躬身道:“启禀大人,此乃荣国公曾孙,贾政之孙贾兰是也,打小只一心用功,并未涉及贾府家室,此番只是受牵连才遭此牢狱之灾。”一面又对贾兰道:“此乃王爷身边亲信之人,还不快快见过。”
贾兰忙磕头。
那门子道:“如此说来,你便是在荣国府中长大的了?今年贵庚?”
贾兰答道:“回大人,小人自小在荣国府中长大,今年一十八岁了。”
门子点了点头道:“你的情形贾大人也略同我说过一二,我知你母子二人并不曾参与些贾家大事,如今我问你些问题,你若答得好,我便回奏王爷,祈望能赦了你们母子,你看可好?”
贾兰又磕头道:“多谢大人,大人只管发话,小人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门子道:“如此甚好,我且问你,荣国府上诸多女子,可有一个二十出头年纪,几年前才搬进贾府的?”
贾兰一愣,道:“可是说的林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