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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常言道有千日作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定陶王如今才三岁,离成年还有足足五千天,凭剑玉姬的手段,想把她完全隔离在外,只怕神仙也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那只有按死丫头说的,有娃大家一起养了。
问题是,这事即便自己答应,赵飞燕肯不肯答应呢?
与居心叵测的黑魔海妖人同处一宫,赵飞燕能放心吗?
还有外朝的霍子孟、金蜜镝,这事要不要瞒着他们呢?
隐瞒的话,将来一旦揭穿,大家眼下这点勉强建立起来的互信立马就荡然无存。
不瞒的话,他们的反应实在难以预料。
程宗扬皱着眉头,只觉愁肠百结,无计可施。
无论这事如何解决,都有数不尽的手尾。
一桩桩,全是绕不开的麻烦!
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不能瞒着赵飞燕……
……………………………………
程宗扬在长秋宫发愁,宣室殿内,有人正在发火。
“不行!绝对不行!”严君平愤然拍着几案,“盐铁专卖乃大汉国政!国计之本!任何商贾不得染指!”
几案上放着一堆高高的简牍,被严君平一拍,险些倒了下来。
班超道:“据在下所知,国中私卖盐铁也不在少数吧?”
“那班奸商罔顾国法,私贩盐铁,朝廷纲纪正为其所设!”
“汉国富有四海,”秦桧一边整理简牍,一边慢悠悠说道:“何苦与民争利呢?”
严君平怫然道:“盐铁专卖乃限商利民之举,岂是与民争利?”
秦桧道:“商贾亦是四民。”
“商贾四民之末,不事生产,一味逐利,尽是些有害国体的蠹虫!”
班超道:“严君昔日曾在书院论述:无工不兴,无商不富。小子当时在座,为严君之论击节不已,不知何以出尔反尔?”
严君平脸色微微一红,随即反驳道:“限商而非禁商。盐铁事关国计民生,岂容商贾从中鱼利?”
“既然如此,”秦桧打圆场道:“盐铁之事我们就退让一步,但敝商会自家所用,还请宽限。”
严君平哼了一声。
秦桧拿起一份简牍,摊开道:“钱铢使用不便,民间苦之久矣。家主所行的纸钞,以敝商会信用作保,通行晋、宋,人皆称颂。朝廷若能采用,实乃官民两便的良法……”
严君平接过来一眼看去,顿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荒唐!把朝廷府藏的钱铢全部换成程氏商会发行的纸钞?你怎么不去抢呢!”
霍子孟在一旁呼呼大睡,闻声悄悄抬了抬眼皮,然后翻了个身,接着鼾声又起。
秦桧微笑道:“严公往后细看——只是兑换而已。”
“哪里还用看!”严君平把简牍一丢,怒道:“痴心妄想!”
“盐铁不可,纸钞亦不可……”秦桧叹了口气,看着那堆简牍,一脸头痛地揉了揉额角,说道:“眼下夜色已深,不如明天再议?”
严君平怒道:“圣天子登基在即!岂能再行拖延?”
他望着那堆简牍咬了咬牙,然后取过一份,揉了揉熬得通红的双眼,仔细看了起来。
秦桧与班超交换了一个眼色,借口方便,起身离开大殿。
殿外寒气正浓,呼吸时冒出团团白雾。
班超道:“主公借贷给汉国朝廷,霍子孟却让严君平出面与我等商榷,究竟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