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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动静,他回过头来,一照面,两人都是大吃一惊。
“程侯?”
“光王?”
信永亲手沏了茶,又取了一碟点心,“那日贫僧去大慈恩寺的路上,遇到这位施主。当时他喝得大醉,人都快被雪盖住了。出家人,慈悲为怀,我让人把他带上车,又灌了热汤,救活下来。”
“等他醒来一问,我才知道还是位亲王,这可是场大功德啊,我赶紧让人备了车马,准备送他回王府。”信永抹了把油汗,苦笑道:“可王爷不肯。”
“为何?”程宗扬道:“太真公主为了找你,都快把那块地翻过来了。”
李怡沉默了一会儿,慢慢道:“信永师傅是我的救命恩人,程侯的为人,小王也信得过。我不敢回去……因为怕有人要我的命。”
“为什么?”
“我那天坠马的时候,虽然喝醉了,但心里头清楚——我是被人从马上踹下来的。”
李怡说着拉开衣物,露出腰肋处一大片青紫的伤痕,显然是被人重重踹了一脚,以至于连呼救声都发不出来。
程宗扬神情凝重,“谁干的?”
李怡摇了摇头,“风雪太大,我没看清。”
“你得罪过谁吗?”
李怡口气苦涩,“程侯想必知道,诸王之中,怡最为不堪,只有受人欺凌,何曾欺凌过他人?若非阿姊相护,宗室几无怡容身之地。”
程宗扬皱起眉头,李怡再不济也是亲王,何况还是人畜无害那种,谁会要他的命呢?
“你先留在此地,我回去见过太真公主,让她想办法找出元凶。”
李怡长出一口气,拱手道:“多谢程侯。”
“伤势怎么样?要不要找人来看看?”
“还好,就是呼吸时常常作痛。”
看来伤得不轻。程宗扬站起身,“好好将养。我去见公主。”
“等等!”李怡叫住他,又看了信永一眼。
信永连忙道:“我去再沏点茶!”
信永知趣地离开,李怡道:“有件事要告诉程侯——年节时,我去宫中向皇兄朝贺,无意中听到,有人欲对程侯不利。”
“是谁?”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听来是宫里的内侍。我听见他们说,程侯身兼两国正使,只要杀了程侯,必定朝野震动,届时大事可期……”
大事可期?有人想拿我搞什么大事?真是想瞎了他们的心!
程宗扬心下狠狠一咬牙,对李怡道:“我知道了。多谢光王。”
“程侯叫我李怡便是。”
程宗扬笑道:“六郎先歇息,明天我找个大夫过来。”
两人揖手作别,回到楼下,袁天罡正挨个给众僧看手相,什么事业线,命运线,生命线一通乱扯。
好歹他嘴上还有把门的,没扯姻缘线——虽然据他说,那帮和尚真有个别姻缘线挺火的,但信永没戏。
没错,信永也看了。
听说自己事业线火得一塌糊涂,加官晋爵不在话下,胖和尚笑得跟朵花儿一样。
到了重头戏黄金坛城,胖和尚就不肯了,“菩萨哥,这儿都没外人,小寂小德都是跟我去过太泉的,坛城的来历大伙儿也知道。场面话我也不说了,就说这佛门三宝的声势已经造出去了,给了袁老先生,我们怎么跟信徒们交待?”
“菩萨哥,真不是小永贪心,我这负债经营,扩张性发财策略,本来就背着亏空,万一因为失了黄金坛城,佛门三宝少了一件,庙里淡了香火,我们阖寺都得当裤子去。到时候满寺的和尚光着屁股乱晃,知道的明白我们是遇到难处了,不知道的还当我们遛鸟呢。菩萨哥,我知道你主意多,要不你给我想个辙?只要能把这事儿抹平,我立马双手奉上。”
程宗扬想了想,把袁天罡叫到一边,低声道:“把东西给他们。”
“不给!”袁天罡梗着肚子道:“这还是你给我出的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