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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也不意外,窥基大师回绝了信永的邀请,更严禁寺中僧侣参与此事。
可谁都没有想到,自己不去找事,偏偏事情却找上门来。
昨日佛门一众高僧云集娑梵寺下院,不知哪家的秃驴在其中大造口孽,竟然传出一则流言来:十方丛林的领袖,大孚灵鹫寺的沮渠二世大师病重垂危,欲择一门人,授予衣钵。
这则流言在佛门掀起轩然大波,娑梵寺的盛会还未结束,就有僧人上门打听虚实。
不到一天时间,长安城内二百多座寺庙,竟然来了一百多拨访客,把知客香主净空的嘴皮险些磨破,更惹得窥基大师大发雷霆。
虽然窥基大师称此事为谤佛之举,言者必遭恶报,但大慈恩寺的僧人到底放心不下,请示过窥基大师之后,专门传讯灵鹫寺,询问沮渠大师起居。
沮渠大师不久便降下法旨,让众僧诚心礼佛,自有佛祖保佑。
众僧刚放下心事,向各寺宣谕了沮渠大师的法旨,谁知立马又传出一则更劲爆的流言,有人言之凿凿地声称,蕃密从天竺请来一众密宗大师之后,在大孚灵鹫寺内势力大增,暗中将沮渠大师的亲信弟子尽数排斥隔离,已经实际上挟持了病重的沮渠二世大师!
如今沮渠大师所传法旨尽为蕃密一系捏造,不信请看青龙寺的义操大师,身为密宗大师,生生被蕃密逐出本寺。
再看沮渠大师的亲传弟子净念,被关进推事院,至今无人理睬。
这一下连释特昧普大师也被卷了进来,但与暴跳如雷的窥基大师不同,特大师高调前往各寺,宣称要将此事分说清楚,趁机与各寺的方丈、住持打得火热。
听说不少寺庙都被特大师说动,有意接受蕃密的佛祖密法真传。
在这种焦头烂额的情形下,京兆府官员赶来求见,知客香主净空没好气地把他们拒之门外,最后只给了句“一无所知”,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京兆府的官员无可奈何,只能怏怏而归,另寻途径追查凶手。
京兆府的官员刚离开不久,一群黄白衣衫的内侍便赶到通善坊,将京兆府、刑部、金吾卫遗留在现场的人员全部扣留,封锁了杏园。
同时派出缇骑,将通善坊内外的居民、商贩、路过的行人一律控制起来,逐一盘诘。
长安城内的气氛斗然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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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下这桩泼天大案的凶手,此时正待在自家窗明几净的卧房内,神情紧张地望着面前的女子。
一名白衣女子安静地坐在榻边,修长的玉指按在赵飞燕腕上。
赵飞燕皓腕白如霜雪,按在她腕上的玉指也不遑多让,皎如明玉,柔若幽兰。
潘金莲屈膝坐在旁边,两人同样白衣如雪,轻纱覆面,单单露出一双极美的眼睛,给人的观感却完全不同。
燕姣然风姿优雅,神情宁静,目光从容柔和,举手投足都不带半点烟火气,却又温婉亲切,丝毫没有拒人千里之冷漠,让病人倍感心安。
潘金莲同样娴静优雅,但她天生的桃花眼实在太过于勾人,要是和燕姣然一样宁静,倒像是在跟人打情骂俏,怎么看都带着几分勾人的媚意。
所以她只能露出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让人敬而远之。
王守澄尸体出现在通善坊的同一时刻,程宗扬打出舞阳程侯的旗号,大张旗鼓地前往镇国公主府,邀请光明观堂两位仙师为家眷诊治病情。
杨玉环不在府内,听说来了几名内侍,请她入宫,到现在还没回来。
不过她已经把信转交给燕姣然,此时程宗扬亲自上门邀请,燕姣然丝毫没有架子,很平和地答应下来。
燕姣然按着赵飞燕的脉门诊视良久,然后又换了一只手。
足足诊视了小半个时辰,燕姣然才终于收回手指,温言道:“恭喜程侯。贵眷有喜了。”
心里一块大石终于落地,程宗扬却呆坐当场,一时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实在是这事太过曲折,从疑似到疑为不似,再到疑为绝症,来回几经折腾,程宗扬自己都没抱什么希望,只盼着赵飞燕不要得上离魂症那样无法治愈的绝症就是好的。
谁知自己都没有什么指望了,燕姣然竟然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赵飞燕真的怀孕了!
程宗扬怔了半晌,忽然道:“什么时候怀上的?”
燕姣然道:“观其脉相,当在两个月内。五十日左右。”
程宗扬松了口气,那时候刘骜早就死了,赵飞燕肚子里肯定是自己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