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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就是拿绳子拴,也把他们拴一块儿。”
有李溶和段文楚随行,又是在宫中设宴,自己的安全有足够的保障。
倒是程宅内,小紫、三名侍奴、阮香琳、韩玉等人陆续离开,剩下的人手捉襟见肘。
自己把最弱的两个带上,万一出事,反而少了拖累。
让程宗扬汗颜的是,自己堂堂王侯,这会儿出门连仪仗都凑不齐。
好在石胖子手里人不少,他与谢无奕昨天出去鬼混,这会儿还没回来,于是让人去要了十二名护卫随行。
反正他们也不能入宫,只在路上充个场面,唬唬人是够了。
独孤谓坐在教坊门口,膝上放着一把半旧的胡琴,一曲《深宫怨》,拉得哀婉凄恻,如泣如诉,说尽心中无限凄凉。
几名教坊女子在旁听得眼眶发红,几欲堕泪,一边拿着粥,眼泪汪汪地轮流给独孤郎喂饭。
忽然对面的房门打开,一行车马驶了出来,看到车上的旗号,独孤谓一跃而起,把胡琴一丢,嘴巴一抹,一手抓起纱帽,扣在头上,然后狂奔着冲进教坊,牵过坐骑。
“泉捕头!”独孤谓急切地说道:“点子要出门!我得跟着!你呢?”
泉玉姬道:“我盯在这里。”
“成!你小心,我去了!”
独孤谓翻身上马,连帽子都顾不得扶,就那么歪戴着冲出教坊,在教坊女子们无限眷恋的目光中,紧跟上程侯的车驾。
到了跟前,独孤谓发现那个平常打交道的汉国治礼郎老敖居然不在,里外都是生面孔——其实也不算生,这些天他们已经摸清程宅与石宅的关系,石家这些护卫虽然不是重点盯梢目标,但也打过照面。
不会是鱼目混珠吧?
独孤谓暗自嘀咕着,直到车帘掀开,那位程侯笑着道:“独孤郎,几日不见,去哪儿忙了?”
我能告诉你我被关在杏园了吗?当然不能。要脸。
独孤谓矜持地说道:“回侯爷,下官这几日奉命出外公干,未能在侯爷跟前效力,惭愧。”
那位程侯笑道:“我还以为换人了呢。”
你以为我不想吗?
独孤谓满腹幽怨。
罗少尹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看见自己就心烦,自己刚从杏园脱身,就被打发过来。
那曲深宫怨我这些天越拉越好,快出神入化了都,那都是有原因的!
程侯扭头道:“王爷,这位就是京兆府的独孤郎。”
一位胖乎乎的亲王露出脸来,赞叹道:“果然好相貌!犹如庭前玉树!”
独孤谓干笑道:“王爷谬赞了。”
“咦?你这幞头,当今京师的新风尚?”
独孤谓赶紧正好纱帽,干笑道:“王爷说笑了。”
程宗扬放下车帘,笑道:“让程某入宫赴宴,不过皇上一句话的事,怎么会劳烦王爷大驾?”
“嗨,”在这位未来的姑丈面前,李溶半点架子没有,抚膝道:“我今天不是入宫给皇兄敬贺吗?皇兄问起金龙的事,我多了句嘴,就被皇兄抓了差,让我来请程侯入宫。”
“哦?”李昂一个真龙天子,对玄学这么有兴趣?
怕不是被徐大忽悠给忽悠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