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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远亲自相送,叮嘱他不要泄漏程侯的状况。
蒲海云连声称是,对于程侯拒收自己带来的美婢深表了一番惋惜和遗憾之情,当然也少不了对程侯高风亮节的钦佩之意。
送走客人,祁远回到厅中,远远便听到有人叫嚷道:“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我看那家伙就不是个好鸟!”却是袁天罡在大放厥辞。
祁远讶道:“袁爷,你怎么来了?”
袁天罡伸手道:“给我钱。”
程宗扬道:“不是给过你了吗?”
“不够!最少再加五百!”
“顶多给你五十。”
袁天罡爽快地说道:“那就五十!诶,我说了是金铢吧?”
“铜的你要不要!滚!”
程宗扬让张恽取了五十银铢,袁天罡一把抢过钱铢,骂骂咧咧走了。
程宗扬当然没指望一百五十银铢就能搞出高压电网,不过袁大科学家没有经费支撑,几十年混得跟狗一样,整天装神棍,浪荡惯了,不给点压力,谁知道这龟儿子潜力有多大呢?
“航路的事怎么样?”
“从泉州南下,到占城和三佛齐,这段海路是晴州商人们走熟的。从三佛齐去天竺的船只也不少,只是晴州商人走得不多。”祁远道:“他话里话外,没少打听我此行的目的,似乎是担心抢他的生意。”
程宗扬道:“听说蒲氏在占城的生意做得挺大,有些担心也是情理之中。不过我总觉得他的心思不止这么一点。”
独孤谓是昨晚围杀现场的关键人物,纵使各方都觉得他是个烫手的山芋,丢得越远越好,也绝不会轻易交给一个外来的商人。
就算蒲海云手眼通天,在推事院中也有路子,也没人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只靠作保就私下把人给放了。
除非有别的缘故,或者他给的保金实在太多……
祁远道:“会不会是他打听到程头儿在宋国的关系,想趁机攀个高枝?”
“要是这样,他这一铺押得可不小。”程宗扬道:“万一独孤谓泄漏点儿涉及宫中的风声,他这个保人少不得要倒大霉。”
程宗扬琢磨了一会儿,问道:“贾先生,你看呢?”
“观其行止,一是打探主公的生死,二是借独孤参军与主公搭上关系。但其居心如何,着实难测。”
“嗯?你这不是分析得挺清楚吗?怎么难测了?”
“属下有一事不解,”贾文和道:“他为何要带女儿来?”
程宗扬皱起眉,蒲海云的女儿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别说长的什么模样,自己连她身段如何都没看出来。
祁远打趣道:“不会是想送给程头儿当妾吧?”
“怎么可能?”程宗扬道:“我这边生死还都不一定呢,他就这么上赶着要送女儿?何况人家不是还带了一个吗?他要有这心思,用得着专门送一个艳婢来分宠?”
祁远点头道:“倒也是。”
程宗扬道:“他一个跑远洋生意的宋国商人,打探我的生死做什么呢?就因为我是宋国正使?”
祁远道:“刚才闲聊时,他说蒲氏世居泉州,在宋国治下,以经商为业,还在市舶司当了个小官,深受宋国皇恩,言辞恳切得很。”
程宗扬摸着下巴道:“原来还有宋国的官职?”
贾文和道:“蒲氏用心且不问,其既然有求于主公,不妨使之一二。”
程宗扬点了点头,自己在长安势单力孤,多一分助力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