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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璠府上大门紧闭,一帮江湖人立在墙头,执弓佩刀,戒备森严。
“杀!使劲杀!”柴永剑咬牙切齿地说道:“杀他个血流成河才好!”
那队神策军赶到门前,并没有如柴大宗主的愿,挥兵攻打,而是从中驰出一名白衣内侍,尖声叫道:“王节度使!王涯、舒元舆等人谋反,已被捉拿入狱!如今朝廷宰执之位空缺,奴才奉皇上口谕,请王节度使立刻前往含元殿,宣麻拜相!”
几名江湖汉子从墙头跳下,入内禀告主人。
王璠满心犹疑,诛宦之事自己也是参与者,但在含元殿上,自己终于还是没能横下心来,最后算是悬崖勒马。
可诛宦的事跟王涯有什么关系?
“好事啊!回头可得称相爷了!”
那些江湖人才不管他的犹豫,使劲儿催促他去接诏。
毕竟刀枪无眼,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江湖人也不是疯子,谁肯平白去跟神策军玩命?
王璠心里嘀咕,难道是真的?自己真有机会当上宰相?
可万一是假的呢?
自己明明已经悬崖勒马了啊,顶多是知情不举……
王璠患得患失,心头乱纷纷理不清头绪。
外面的内侍重复了一遍口谕,又称皇上的近侍鱼弘志专门吩咐过,当初王璠向王守澄王枢密使举告宰相宋申锡等人谋反,替宦官们解决掉了一桩大麻烦,是大伙儿信得过的自己人。
这次能出任宰相,也是因为鱼公公等人在皇上面前说了他不少好话。
那帮江湖人也频频催促道:“赶紧吧,可别让皇上久等了!”
“这么多人看着呢,怎么可能是假的?”
“可不是嘛,假传圣谕,他不要脑袋了?”
内外劝说下,王璠终于心动,命人开启中门,自己整理好衣冠,然后扶着腰带稳稳迈步,以继任宰相的气度前去受命。
刚到门外,那队神策军便一拥而上,将他围在中间。
白衣内侍笑道:“恭喜王相爷!这回一步登天了,哈哈哈哈!”
那内侍虽然在笑,眼中却无半点喜意,倒像是在咬牙切齿一般。
王璠如堕冰窖,连忙回头去看,那帮自己花费重金召募的江湖人早已躲得远远的,投来的目光就像是不认识他一样。
“恭喜王相爷!”
“恭喜相爷!”
那些神策军士卒满是嘲讽地恭贺道:“相爷这回是升官、发财、死老婆,好事都赶一块了啊。”
一名士卒拍了拍他的脸,“相爷是不是高兴傻了啊?”
王璠怔在当场,然后痛哭失声。
“相爷,来吧。”
那内侍带着一丝狞笑抖开锁链,一端套在王璠颈中,另一端挂在马鞍上,然后扬鞭打马,牵着这位泪流不止的节度使,往西内苑而去。
“废物!废物!都是废物!”柴永剑骂声不绝。
忽然间黎锦香美目一闪,柴永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顿时一个激灵。
“仇亢宗!”
街角处,一个年轻人正探头探脑往这边看,他穿着一袭半旧的布衣,但衣内鼓囊囊的,衣角卷起,露出里面上好的裘服。
眼看着神策军离开,那人缩回脑袋,小跑着钻进一间客栈。
“徐仙长!”仇亢宗奔进客栈,返身掩上门,急忙说道:“仙长果然神机妙算,刚才那些人都是鱼弘志那厮派来的。”
徐君房临窗而坐,神情淡然,一派仙风道骨。
仇亢宗有些后怕地说道:“鱼弘志跟我爹一向不对路,我刚才若是露面,是福是祸还两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