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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什么药？”循齐愣住了，“还要上药吗？”
nbsp;nbsp;nbsp;nbsp;颜执安叹气，伸手去揪她耳朵，“回屋，上药。”
nbsp;nbsp;nbsp;nbsp;“你怎么又揪我耳朵。”循齐无奈极了，不由控诉：“我不是十三岁了，我十六了。”
nbsp;nbsp;nbsp;nbsp;颜执安领着人进屋，循齐嘀嘀咕咕，十分不满。一场棋局未完，期间波澜再起，唯独原浮生一人走到棋局旁，凝神看着棋盘上的棋子，神色晦暗。
nbsp;nbsp;nbsp;nbsp;颜执安的心思，都在循齐的身上。
nbsp;nbsp;nbsp;nbsp;是母亲对女儿的感情吗？
nbsp;nbsp;nbsp;nbsp;原浮生苍凉一笑，是与不是，只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想要的是，对循齐好，不容循齐半分伤害。
nbsp;nbsp;nbsp;nbsp;这样的感情，可真复杂。
nbsp;nbsp;nbsp;nbsp;原浮生托腮，看着棋局，伸手拨弄棋局，心中悲凉，如今真相揭开，五年之约也跟着消失，自己还要等三年吗？
nbsp;nbsp;nbsp;nbsp;自己该不该去问问？
nbsp;nbsp;nbsp;nbsp;原浮生依旧十分迷惑，她不敢去问，怕二人之间最后一层窗户纸被戳破，如今的生活也跟着消失。
nbsp;nbsp;nbsp;nbsp;她爱她，愿她一生无忧。其余的，似乎不重要了。
nbsp;nbsp;nbsp;nbsp;原浮生直起身子，仰首望向秋阳，原浮生啊，你在犹豫什么呢？
nbsp;nbsp;nbsp;nbsp;屋内两人正对峙，颜执安看着循齐：“褪衣。”
nbsp;nbsp;nbsp;nbsp;“我、我自己会来……”循齐羞得脸色发红，“药呢，我自己会上的。”
nbsp;nbsp;nbsp;nbsp;“褪。”颜执安气势微显。
nbsp;nbsp;nbsp;nbsp;循齐登时就成了霜打的茄子，不情不愿地说：“我自己脱衣裳，你别盯着我。”
nbsp;nbsp;nbsp;nbsp;“你这里坏了吗？”颜执安抬手出，戳了戳她的脑袋，“昨日棍子打在你的后背，不是你的脑袋，我不盯着你怎么给你上药。”
nbsp;nbsp;nbsp;nbsp;循齐：“……”也没人说要上药啊。
nbsp;nbsp;nbsp;nbsp;她说：“她们伺候得不用心，连给我上药都忘了，你去罚她们。”
nbsp;nbsp;nbsp;nbsp;“这是我的事情。”颜执安不上当，目光在粉妍上的脸颊上徘徊，发觉脸色慢慢地通红，她恍然道：“你害羞了？”
nbsp;nbsp;nbsp;nbsp;“你、你、你脑子也坏啦？”循齐不由动了动嘴皮，不仅脸红了，就连双耳都红得发烫，“你脱衣服，你不害羞？”
nbsp;nbsp;nbsp;nbsp;颜执安莫名发笑，又见她低头羞涩，顷刻间，觉得她长大了。
nbsp;nbsp;nbsp;nbsp;“循齐，你若遇见意中人，哪里还抬得起头来。”颜执安感悟道，“抬起头来。我看你后背罢了。”
nbsp;nbsp;nbsp;nbsp;循齐倒没反驳，背对着她，将里衣退下，单薄的脊背上肌肤都紫了，经过一夜的沉淀，青紫色刺得颜执安睁不开眼睛。
nbsp;nbsp;nbsp;nbsp;颜执安扫了一眼，没说什么，拿起伤药，反是循齐抱着衣裳掩盖胸前的风光，扭头看她：“您怎么不说话了？”
nbsp;nbsp;nbsp;nbsp;“说什么，说你这副难看的模样？”颜执安冷笑，神色冷漠，“还是说你救人家，奋不顾身？”
nbsp;nbsp;nbsp;nbsp;“你都没夸我。”循齐说，“我救下一条命呢。”
nbsp;nbsp;nbsp;nbsp;“循齐，人的性命，分三六九等。你便是站在众生之上的。”颜执安忍不住开口，幽深的眸色缓缓低垂，“你不该救。”
nbsp;nbsp;nbsp;nbsp;循齐怔了怔，像是讨要糖果的孩子被泼了一盆水，耳畔响起疯子的疯言疯语。
nbsp;nbsp;nbsp;nbsp;疯子说：在这里，命如草芥，贵族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啊，就是草，不值钱。
nbsp;nbsp;nbsp;nbsp;她的言语里充满了厌恶，可此刻，她最爱的人告诉她，命也分三六九等。
nbsp;nbsp;nbsp;nbsp;她震惊，不甘，可不敢反驳。
nbsp;nbsp;nbsp;nbsp;颜执安将伤药涂抹在青紫的肌肤上，肌肤生凉，疼得循齐微微颤抖，“我知道、知道了。”
nbsp;nbsp;nbsp;nbsp;颜执安不语，轻轻给她上药。
nbsp;nbsp;nbsp;nbsp;方才的羞耻被左相的话压了下去，循齐茫然，但明白，疯子厌恶的权势，正是她如今去争夺的。
nbsp;nbsp;nbsp;nbsp;疯子说普通人的命如草芥，正是她这样的人造成的。
nbsp;nbsp;nbsp;nbsp;她不觉反驳：“左相，我不觉得分三六九等，在我眼中，都是一样的，只有亲近与陌生之分。”
nbsp;nbsp;nbsp;nbsp;“循齐，你肩负着天下苍生，你的命不该去换旁人的命，你的命可以救更多条命。我并不是让你自私，而是让你顾全大局，你的性命不仅于此，你可以创造更多。”颜执安解释，“你是未来的天子，肩负苍生。”
nbsp;nbsp;nbsp;nbsp;“我、我懂了。”循齐微微松下肩膀，扭头看向左相，一如既往的端庄孤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