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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生气。”
nbsp;nbsp;nbsp;nbsp;说完,循齐推开颜执安,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既然走了,何必回来……”
nbsp;nbsp;nbsp;nbsp;“季秦说你受伤,伤口带毒。”颜执安叹息,“我想让你活着,不是让你去死。可你这样的活着……”
nbsp;nbsp;nbsp;nbsp;皇帝确实活着,活得如同行尸走肉。
nbsp;nbsp;nbsp;nbsp;当年右相去后,皇帝大病一场。她以为皇帝最多伤心一回,病一回,病愈后便是皇帝,坐拥天下,过些时日,遇到更好的人,回头去看当年错得离谱,事情便也过去了。
nbsp;nbsp;nbsp;nbsp;但过去两年半,皇帝都没忘,与她的初衷截然相反。
nbsp;nbsp;nbsp;nbsp;循齐被说得低下头,心里依旧有气,道:“你想走便走,与我说一声,何必折腾。”
nbsp;nbsp;nbsp;nbsp;“我与你说,你会让我走吗?”颜执安捧起她的眼睛,迫使她面对自己。
nbsp;nbsp;nbsp;nbsp;循齐蓦然转闯进她的秋水平和的眼眸里,心中一跳,脸色顿时发红,“我、我、不会。”
nbsp;nbsp;nbsp;nbsp;她倔强又羞愧的模样,还如以前一样。颜执安便松开她,“你自己也说不会。”
nbsp;nbsp;nbsp;nbsp;“那你为何告诉原山长,都、都不与我说……”循齐气的是这里,“你还与她住在一起。”
nbsp;nbsp;nbsp;nbsp;提及原浮生,颜执安轻叹一声,“我对不起她良多。”
nbsp;nbsp;nbsp;nbsp;“怎么就对不起了。”循齐不满意她的说法,辩驳一句:“你们是朋友,原家子弟生事,你照样巴巴地救人,说到底是世交的情意。”
nbsp;nbsp;nbsp;nbsp;榻前孤灯摇曳,油烟轻轻飘入空中,随着主子的气息转了方向。
nbsp;nbsp;nbsp;nbsp;借着孤灯的光,颜执安看到她面上的不满,无意与她争辩,拍拍她的脸颊:“该睡了?”
nbsp;nbsp;nbsp;nbsp;“你走了?”循齐故意询问一句,目光在她身上留恋,故意说一句:“我准备的衣裳可好?”
nbsp;nbsp;nbsp;nbsp;话虽说如此,循齐却扣紧了她的手腕,嘴动手也动,不想让她走。
nbsp;nbsp;nbsp;nbsp;颜执安笑道:“你想吓死秦逸吗?”秦逸本就胆子小,若是明日进来,看到她二人同寝一榻,岂不是要哭了。
nbsp;nbsp;nbsp;nbsp;循齐面色冷了下来,松开她,道:“卿回去,下回不许偷偷摸摸亲朕。”
nbsp;nbsp;nbsp;nbsp;她直接躺了下来,裹着毯子,只给她留了个冷漠的背影。
nbsp;nbsp;nbsp;nbsp;颜执安看了一眼天色,依旧漆黑的,她起身便走了。
nbsp;nbsp;nbsp;nbsp;等了须臾的循齐听到脚步声,气得瞪了一眼,“颜执安。”
nbsp;nbsp;nbsp;nbsp;颜执安脚步一顿,笑着离去。
nbsp;nbsp;nbsp;nbsp;皇帝心情不好,后半夜就睡不着了,早上醒得很早,前往议政殿。
nbsp;nbsp;nbsp;nbsp;她到时,朝臣才来了一半,吓得殿内朝臣心中忐忑。
nbsp;nbsp;nbsp;nbsp;皇帝今日怎么来这么早?按照往常,皇帝都是踩着点来的,哪有让皇帝等候的份。所以,皇帝都是踩着点来的。
nbsp;nbsp;nbsp;nbsp;今日莫名古怪。
nbsp;nbsp;nbsp;nbsp;皇帝坐下后,朝臣跪下来,山呼万岁,距离早朝时间还有一刻钟。
nbsp;nbsp;nbsp;nbsp;她一来,吓得群臣不宁,颜执安也是提前来的,依旧不及皇帝早,但她知晓,昨夜自己走后,皇帝肯定没有睡了,心里憋着一肚子火,也不知今日是谁会撞刀口上。
nbsp;nbsp;nbsp;nbsp;皇帝心思太重,半点不如意就会食寐不安。
nbsp;nbsp;nbsp;nbsp;很快,朝臣陆陆续续来了,心中皆是不安,甚至左右去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nbsp;nbsp;nbsp;nbsp;但皇帝一味不语,认真听臣下说话,偶尔会说上两句。
nbsp;nbsp;nbsp;nbsp;今日事情不多,散朝也早,皇帝临走前,颁布旨意,解释太傅死而复生一事,算是昭告天下。
nbsp;nbsp;nbsp;nbsp;皇帝走了,众人上前恭贺太傅。颜执安也只是淡淡一笑,走出殿门,不知自己该去哪里,如今她手上并无实权,不过是一花瓶是一摆设。
nbsp;nbsp;nbsp;nbsp;她望向后宫方向,罢了,先回相府。
nbsp;nbsp;nbsp;nbsp;回到左相府,门房递来一堆帖子,皆是拜帖,颜执安接过来,挑了几份,其余都送回去。
nbsp;nbsp;nbsp;nbsp;如今的局势比先帝在位时好了许多,先帝顾念情分,小皇帝则不同,她与李家不亲厚,就连亲姑母都说不上话。华阳大长公主急得团团转,皇帝依旧不理睬。
nbsp;nbsp;nbsp;nbsp;回到卧房,换了身衣衫,坐在窗下品茶。
nbsp;nbsp;nbsp;nbsp;推开窗户,瞧见庭院里的景色,皇帝坐在这里,看了多少回?春去冬来,一月最少两回,旁人休沐去玩耍,她却守着这座空宅子。
nbsp;nbsp;nbsp;nbsp;颜执安低眸,深深叹气,也不知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