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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俗话说无欲则刚,可徐陈砚毕竟是个孩子,那种淡然的姿态让杨丰久觉得,这个孩子应该对世俗的事物有些憧憬和渴望。
然而多年过去,无论杨丰久怎样尝试,徐陈砚都始终保持着这份淡漠,直到今天,竟然直言喜欢简然。
这对于杨丰久的冲击力,不亚于听说家里的公鸡下蛋。
「所以,」杨丰久眉毛挑了挑,像是猜出了惊天秘密,「我叫你过来陪我这么久你都不肯过来,这次主动过来陪老头儿我下棋,也是因为她咯?」
徐陈砚坦然道:「嗯。」
杨丰久目不转睛地盯着徐陈砚,嘴角直白地挂着一抹得意的笑。
徐陈砚依然是那副淡然自若的模样,任凭杨丰久的表情如何丰富,他毫无波动。
他落子后再度抬头,声音平静如水:「你输了。」
杨丰久愣了一下,低头一看,真输了。
他数了一下,竟然输了他整整十一个子。
杨丰久转移徐陈砚注意力的计划落空的很彻底,甚至不小心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了,气的他直拍大腿:「不是,我说你这孩子,你怎么还这棋风?这叫什么?釜底抽薪吗?把盘子铺大,等着我往你的陷阱里跳?你心机怎么这么深?」
徐陈砚静静地看着杨丰久,忽然觉得,杨丰久其实和简然的性格有点像的。
想来他能这么快发现简然的问题,大概是从简然的身上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杨丰久有棋瘾,但是徐陈砚一天只陪他下一盘棋,这次输的这么潦草再加上计划失败,他心有不甘,食指当当当敲着棋盘:「啊?你怎么不说话!我不服,我只是没注意到,这次不算,咱俩重来!」
「输了就是输了,没有理由。」徐陈砚顿了顿说,「不过你我就算再下一百局,也是一样的结果,你喜欢在小的地方埋陷阱,让对手沦陷在你的棋局里,这种下法,你只能赢得过你同等级的人。」
被拆穿的杨丰久像是耍赖是的,开始倚老卖老:「你这孩子,懂不懂尊重老人呀!」
徐陈砚的声音依旧沉静:「棋场之下,只有对手。」
徐陈砚这人说一不二,说一天陪他下一盘棋,那就是一盘,看来杨丰久怎么耍赖都没用。
杨丰久郁闷,但无计可施,只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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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的晚饭,是在杨丰久家吃的最后一顿饭。
餐桌上依旧摆着那些朴素的菜肴,米饭丶青菜丶和几道家常小炒,与平日无异。
只是此刻的气氛和之前的几天截然不同,透着一丝难以名状的离别情绪。
一片沉默里,简然捧着碗,认真地看向杨丰久:「谢谢师父。」
杨丰久笑了一下,语气里带着调侃:「又认我这个师父了?」
想到昨天
失态的自己,简然又羞又臊,脸都烧起来了,想想那样情绪会失控的自己,又何尝不是需要养性。
杨丰久的视线移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徐陈砚,又看回简然:「说吧,怎么就大彻大悟了?」
简然放下碗,目光坚定,语气里带着年轻的朝气:「因为知道了习武之人,练武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要让自己稳定下来,这样才能临危不惧,釜底抽薪。」
杨丰久笑了笑:「嗯,不错,没白来。」他的眼神又看向其他人:「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