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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爷们儿做这动作有点奇怪,他又不是小孩子,不过肖秉文却没反驳。他喜欢她柔柔对他的目光,喜欢她温热的身体和拥抱。
所以他便顺势搂住她的腰,身体往下坐,微微弓腰,将头靠上她的肩。
肖秉文从小就没了双亲,肖老爷子和肖老太太虽然对他很好,但毕竟隔了一辈。他有记忆起他们就是白发苍苍的模样,他们好像才是需要照顾保护
的人。他从小到大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要快点长大,要强壮,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样就可以保护他们。
也没想过要靠谁,一路风吹雨打走过来,现在才发现有个肩膀靠靠也挺舒服的。不过他是真没想到这个给他肩膀的人会是张婉如。
怎么会是张婉如呢?那个浑身带刺的女人,曾刺得他浑身疼。可现实就是她,他突然有种恍惚感,总感觉现在的一切都不太真实。
正这么想着,就感觉她柔软的手指在他脑袋上揉了揉,嘴唇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不要难过,我会疼你的。”
“……”
这下肖秉文是真没忍住抬起头来,对上她温柔认真的表情。
我会疼你的。
这是……把他当小孩哄了?
第52章
肖秉文忍着笑,问道:“疼我?我一个大老爷们儿疼我做什么?要疼也该是老爷们儿疼你。”
张婉如也是看出来了,这个男人偶尔会有一些大男子主义,她也没反驳,应道:“行行,我不疼你,你靠着就好。”
肖秉文便又重新将头靠上她的肩,而这一次张婉如换了个说法:“你要是想哭就哭吧。”
肖秉文:“……”
这丫头,谁要哭了?
不过这一次肖秉文没反驳,他觉得这话听着有些熟悉,好像她曾经也跟他说过。什么时候呢,他想起来了,应该是两人初见那次。
那一年肖秉文十九岁,一个月前才经历过失去战友的痛苦,那是他人生最灰暗的一段时光,战友离去的阴影一直在他心头挥之不去,班长也看出来了他状态不对,提前让他休了年假。
这一次的年假正好就赶上了梁文秀和张国栋的婚礼,肖家跟梁家是干亲关系,他作为梁文秀的干弟弟自然要去参加。
婚礼在某个饭店举行,现场很热闹,然而处在热闹的人群中依然冲不散他心里的阴影,甚至让他感觉到烦躁。他独自一人去了饭店楼上,楼顶上有个露台,露台有一半伸出了楼顶边缘,八楼的楼层不高,可若是从这里掉下去也是非死即残。
他却假装没看到旁边的禁止攀越提示,走到露台上坐下。
是初秋时节,经历过一整夏的酷暑,气温渐渐回调,夜晚的风也染上了几分凉意,在人身上吹一下能带走大半体温。他一身短袖,任由冷风刮在身上,仿若察觉不到冷。
黑夜在眼前蔓延开,天上的星星像散落了一地的米粒,夜幕低垂,似乎就在头顶,一伸手就能够到天上的星星。
明天又会是一个好天气。
如此夜晚寂静而美好,脚下霓虹灯闪烁,城市在唯美的夜空下开始了属于它的热闹。然而那一幕幕却始终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他满手的鲜血,怀里抱着自己最好的朋友,眼睁睁看着他闭上眼,看着他的生命在自己怀中消逝。他悲伤,痛苦,自责,却无能为力,逐渐陷入崩溃。
近日噩梦就是这样来的,心理阴影和噩梦的折磨,很长一段时间他过得生不如死。
他想或许那天该死的应该是自己,又或者哪天突然死了,那么所有痛苦和自责是不是也能随之结束。
他向脚底下看了一眼,一股冷风浮向他的脸,微微刺痛的风吹进他的眼睛里,像针扎一样,就像在跟谁作对一样,眼睛就这么大睁着,任由刺痛感在眼底扩散,眨也不眨一下。他只是望着脚底下,望着那水泥铺成的街道发愣。
直到又有一阵风来,同时吹来一记似真非真的声音。他这才回过神来,侧头看去,还真是有人在说话。
不远处不知何时站了个小女孩,她绑着两根麻花辫,麻花辫上捆着蝴蝶结,那蝴蝶结在夜风中轻轻摆动,还真像停了两只蝴蝶在头发上。
她身上穿着中学的校服,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