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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美滋滋幻想着的时候,姑姑穿着拖鞋的脚步声在门口传来,我心中忍不住惊讶,这才一分钟都不到,姑姑动作这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衣服并且换好了?
我眼巴巴地望向了卧室门口,只见姑姑笑盈盈地拿着一根鸡毛掸子走了进去,身上还是穿着那一身,唯一不同的是手上多了一根鸡毛掸子。
“姑姑,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吞了吞口水,一脸戒备地望着姑姑,颤抖着声音问道。
啪!
姑姑把鸡毛掸子拍在桌子上,一屁股坐了下来,随即一脸若无其事地道:“在房间找了半天,没找到教鞭,只找到了这么个玩意,先将就着用吧!”
“等下午出门接你妈下班,再去买一根结实的教鞭。”
“小浩,姑姑现在有教师的压迫感吗?”
姑姑一边说着,一边笑吟吟地拿起鸡毛毯子在我面前挥舞了两下。
我:“???????”
像,真像!
美好的幻想瞬间破灭了,迫于姑姑的淫威下,我哭丧着脸点了点头说姑姑简直就是先天教师圣体,不去当老师是万千学生的损失,有姑姑这么好的老师我肯定能把数学学好。
然后,接下来的时间我忌惮姑姑手中的鸡毛掸子,也不敢再耍什么花样,老老实实地在姑姑的教导下重新学习着高一的数学知识。
本以为会就这样熬到下午五点姑姑去接妈妈下班,没想到三点多的时候妈妈突然给姑姑打了个电话,让姑姑到培训机构那边接她一下。
电话那边,妈妈的语气似乎有些低落,姑姑自然也听出来了,于是便给我布置了几道测试题让我先做着,然后便急匆匆地出门了。
……
市中心第一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
洁白的墙,洁白的病床,洁白的床单,就连窗帘也是浅白色。
一切都显得那么肃穆。
尤其是,躺在病床上那具枯瘦如柴的身体正在走向生命的终点时,病房内挤满的人群中时不时传来轻轻啜泣的哭声,床头旁边的监测仪器发出滴——滴——滴的微弱电子音,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的声音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生命开始倒计时。
苍白的脸色,枯瘦的脸庞,曾经清澈美丽的眼睛此刻却是疲惫沧桑,流淌着泪水,脑袋因为化疗而导致光秃秃的没有一根头发,如风中残烛迎接着生命的最后一刻。
很难想象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曾经也是惊艳了无数男孩青春岁月里的大学校花,毕业之后以中央选调生的身份进入体制内,一路披荆斩棘,凭着优秀的能力和果断的手腕在34岁就做到了江州市高新区的区长,堂堂正正的副处级实权女干部,更是被省里当做江州市一把手培养,成为江州市市长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且以她的年龄,未来还能更进一步。
但悲剧往往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就在去年,这位江州政坛上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突然被诊断出胃癌晚期。
尽管经过积极治疗,但受到上天嫉妒的完美女神终于还是慢慢走向了生命的终点。
在场来送别的人有很多,有昔日的同僚,有亲朋好友,有这一年多悉心照顾的医生护士,其中人群里最瞩目的两人还属秦芸和杨雪。
没办法,她俩的气质太出众了,站在人群中如鹤立鸡群,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作为从小学到高中的好闺蜜,即便各自考上了不同的大学也依然无话不说的好姐妹,在被调到江州担任高新区区长时,两女更是隔三差五就见面。
在这一年中,秦芸是来得医院最勤的一位,甚至比闺蜜的亲人还要来得勤。
毕竟闺蜜的父母早就去世了,只有几位叔伯和一个姨妈,但人家也有自己的子孙要照顾,加上他们又不是江州人,所以能来的时间很少,基本每个月轮流来看一次。
作为江南省的省会城市,江州的医疗条件是全省最好的,在全国也排得上号,所以闺蜜也不可能转院回到老家的城市治疗。
因此,反倒是秦芸这个闺蜜陪伴的时间更多。
至于杨雪,她不过是陪着秦芸过来而已,对秦芸的这位闺蜜有印象,但也只是见过几次。
躺在病床上骨瘦如柴,满脸憔悴的女人睁着眼睛,泪流不止,喉咙里插着管子,也没法说法,只是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泪如雨下。
没人知道她为什么泪流满面,是对死亡的恐惧?
是对夜以继日,没完没了的工作却没能让江州市高新区的发展更进一步而感到愧疚自责?
还是不甘心就这么芳华逝去?
这一刻,每个人的心中都很沉重。
“宋区长,您放心,我们一定做好高新区的发展项目,不让您的苦心白费!”
昔日的同僚走上前,满脸悲痛地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