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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的归宿是田园（第3页）

他听到我的问题，神色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稍微顿了一下，然后像是回忆起了某段遥远的往事。

他随手把铲子放在一边，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神色平静。

“因为那是当时唯一能活下去的选择。”他的声音很淡，没有任何波澜，说话的语调如同他本人一样从容，“没有别的原因。”

我歪了歪头，顺手把锄头靠在田边，问道：“话说，你做杀手的时候是怎么接单的啊？又是怎么……呃，动手的？”

织田作顿了顿，显然没想到我会直接问得这么直白。他低头理了理袖子上的褶皱，语气淡淡的：“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无非是有人找到我，出价合适，我就接单。”

“哦？那你会去谈条件吗？比如说目标必须是坏人，或者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之类的？”我一边问，一边靠在田埂边，好奇的看着他。

织田作的表情依然淡然，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不会。通常我不问对方为什么需要这个人死，也不去打听目标的背景。我只是完成任务。”

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不过后来，我确实会在心里对目标有些自己的评判。大概是人干久了这样的活，都会变得多想一些。”

“比如呢？”我挑眉，感兴趣地追问。

“比如，后来我开始觉得，只要能杀掉一个危险的人，就能让很多无辜的人活下去。这算是一种心理安慰吧。”织田作的语气依旧平静，。

“你还真是个特别的人。”我感叹了一句。

“那你有自己接单的标准吗？比如不接太复杂的？”我继续随口问。

他依然是那副温和的语气，语速不疾不徐：“没有特别的标准。只要价格合适，时间允许，我一般都接。”

“啊这……”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干笑了两声。

虽然他回答得非常直接，但那种坦然的态度反倒让我觉得像是在和一个邻家的兄长聊天一样。

他似乎一点也不避讳自己的过往经历，甚至你问一句，他答一句，毫不含糊。甚至有那么几分——怎么说呢？让人觉得有些过于纯良了。

我问：“那你为什么后来又不想杀人了呢？”

夜色沉静，微风轻柔地拂过田垄，带起泥土与作物的淡淡清香。

织田作之助站在田间，沉思地望着远方的夜空，星辰映照在他的眼底，微微泛着柔和的光。他的指尖轻轻拂过番茄苗嫩绿的叶片，动作温和而克制，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事物。

他缓缓开口，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带着些许回忆的意味：“因为我看到了一本书。”

我愣了一下，偏头看向他：“书？”

“嗯。”他微微颔首，目光依旧停留在田野上，仿佛在凝视着什么更遥远的东西。“那是一本没有结局的小说。”

夜风微微吹动他的衣角，他的声音在这片寂静的农田里显得格外清晰。

“它的故事在最关键的地方戛然而止，留下了一个没有答案的未来。原本，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故事，讲述一个杀手逐渐厌倦自己的生活，开始寻找新的意义。但作者并没有写出他的结局……就像这个世界对我而言一样，充满了未解的疑问。”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浮现出些许回忆的色彩：“那时，我忽然想……如果世界真的存在这样一种生活呢？一种简单而平凡，不需要鲜血、不需要杀戮的生活……如果那个杀手最终能找到自己的归宿，那会是怎样的结局？”

他的声音低缓，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仿佛他所描述的并非只是书中的故事，而是他曾向往却未曾拥有的某种可能。

“后来，我便想，既然这本书没有结局，那不如由我来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