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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大长公主特意打圆场：“你是不是伤口疼？误说成小腿疼？”
nbsp;nbsp;nbsp;nbsp;“伤口当然有些疼，还能忍受，”戚修明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小腿疼得厉害。”
nbsp;nbsp;nbsp;nbsp;文浩皱了一下眉头，拿起对讲机摇骨科医生：“戚修明，是的，今天的截肢病人，说他小腿疼……额头出汗、双拳紧握、说话咬牙，应该是真疼。”
nbsp;nbsp;nbsp;nbsp;对讲机里骨科医生的说话声很低，除了文浩，其他人都听不清。
nbsp;nbsp;nbsp;nbsp;“行，我知道了。”文浩听了不少时间，摁掉对讲机。
nbsp;nbsp;nbsp;nbsp;大长公主和妙音特别紧张地盯着文浩。
nbsp;nbsp;nbsp;nbsp;文浩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向戚修明解释：“是这样，你现在觉得小腿疼是因为手术截断了很多神经，术后觉得疼也是正常，我给你加一点止疼药？”
nbsp;nbsp;nbsp;nbsp;戚修明听不懂神经是什么，但知道“止疼药”，问：“也是山茄花和大麻花做成的？”
nbsp;nbsp;nbsp;nbsp;“山茄？”文浩是特别纯粹的西医，并不了解草药。
nbsp;nbsp;nbsp;nbsp;大长公主接话解释：“大郸也有止疼药，多年前，军医们给伤员喂乳香酒后再做手术；现在，有医者用山茄花和大麻花混合制成药，可止疼和镇静。”
nbsp;nbsp;nbsp;nbsp;文浩有些吃惊，虽然知道古人战争多，军医们肯定也有不少厉害的手段，但大郸就有麻醉药甚至全麻药这个消息，对现代人来说还是很震撼的。
nbsp;nbsp;nbsp;nbsp;“不是，”文浩注视着戚修明的眼睛，“是肌肉注射的药，化学合成。”
nbsp;nbsp;nbsp;nbsp;戚修明很惭愧：“有劳了。”
nbsp;nbsp;nbsp;nbsp;“我们这里的药，止疼功效非常好。”文浩下了医嘱，等护士校对医嘱后，戚修明挨了一针。
nbsp;nbsp;nbsp;nbsp;大长公主和妙音对文浩深信不疑，见戚修明挨过针后，就放心地回去休息了。
nbsp;nbsp;nbsp;nbsp;而戚修明因为糖尿病自带的乏力，在挨了一针后，渐渐睡去。
nbsp;nbsp;nbsp;nbsp;文浩和时萱观察了一会儿，互相递了个眼神，其实刚才打的不是止疼药，而是小剂量生理盐水，欲称的“安慰疗法”。
nbsp;nbsp;nbsp;nbsp;因为戚修明诉说“小腿”疼，并不是孤例，在截肢手术后的病人里很常见，称为“幻肢痛”，明明小腿已经没了，却还是觉得小腿非常疼。
nbsp;nbsp;nbsp;nbsp;根据现代医学的统讲数据，截肢手术后的病人有四成甚至七成会出现“幻肢痛”，一般来说，经过心理疏导和安慰，都可以缓解，有些严重的则需要药物治疗。
nbsp;nbsp;nbsp;nbsp;文浩只希望今晚的“安慰剂”能起效。
nbsp;nbsp;nbsp;nbsp;事实证明，个体差异会出现在每个病人身上，小腿疼的戚修明挨完一针后，一觉睡到大天亮，整个人都是放松状态。
nbsp;nbsp;nbsp;nbsp;即使如此，早晨交班时文浩还是提到了戚修明“幻肢痛”的问题。
nbsp;nbsp;nbsp;nbsp;戚修明一觉醒来精神抖擞，在戚家管事的照料下洗漱净手，吃完早食后又隐约觉得小腿疼，但昨晚已经打过止疼针，今日就很想保住老脸，免得被晏敦和梅敬竹知道后取笑到老死。
nbsp;nbsp;nbsp;nbsp;偏偏事与愿违，戚修明越想忍就越觉得疼，等到骨科医生肖宇来抢救大厅查房时，已经疼到忍不住的程度。
nbsp;nbsp;nbsp;nbsp;肖宇看了交班记录，用非常可以的大郸语问：“昨晚睡得好吗？”
nbsp;nbsp;nbsp;nbsp;戚修明立刻点头：“昨晚打了止疼针，睡得极好。”
nbsp;nbsp;nbsp;nbsp;肖宇看到“生理盐水”注射记录，用商量的语气问：“如果疼得无法忍受，要不要再打一针？”
nbsp;nbsp;nbsp;nbsp;戚修明有些犹豫：“一直疼就一直打？”
nbsp;nbsp;nbsp;nbsp;肖宇微笑着回答：“不，止疼药也有副作用，不宜多用；最好能想办法转移注意力，不总想着小腿，可能会好一些。”
nbsp;nbsp;nbsp;nbsp;戚修明轮流握着手，搓来又搓去，然后问：“老夫能否像齐王殿下那样早出晚归？”
nbsp;nbsp;nbsp;nbsp;肖宇不同意：“戚老，你有糖尿病，伤口愈合本就比别人慢，今天才手术后第一天，还有日常的治疗要做，没法出院。”
nbsp;nbsp;nbsp;nbsp;戚修明叹气又叹气，怪谁？除了怪自己还能怪谁？可这世上也没后悔药可以吃。
nbsp;nbsp;nbsp;nbsp;肖宇见戚修明像斗败了的公鸡，补充：“当然，如果你能恢复得很好，提前出院还是有可能的。还有，康复科的医生会来找你商量，以后出行要不要安装假肢？”
nbsp;nbsp;nbsp;nbsp;“假肢？”不仅是戚修明，就连大长公主和妙音都看着肖宇。
nbsp;nbsp;nbsp;nbsp;肖宇拿出手机，给他们放了一段“安装义肢视频”。
nbsp;nbsp;nbsp;nbsp;三人目不转睛地看：“一位年轻男性在篮球场打球，转身灵活动作敏捷，直到比赛结束后坐到休息的长椅上，大汗淋漓地撩起裤腿，右膝以下全是假肢。”
nbsp;nbsp;nbsp;nbsp;另一个视频，“一位中年女性像平时一样提着篮子出门买菜，下楼梯，出楼道，走出小区门口，穿过马路到达不远处的菜市场……回家以后把菜分别处理好，掀起裤腿后，左侧脚踝是假肢。”
nbsp;nbsp;nbsp;nbsp;三人又一次受到了飞来医馆医术的冲击，戚修明激动得直搓手，眼巴巴地看着肖宇：“请问，老夫何时能装？”
nbsp;nbsp;nbsp;nbsp;肖宇见过太多这样求好心切的病患：“首先，要伤口完全愈合消肿，三至六个月后才能订制假肢，之后就是大量的练习……如果伤口恢复得慢，可能要半年到一年……”！！！
nbsp;nbsp;nbsp;nbsp;戚修明脱口而出：“这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