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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成芸的话证实了她先前的猜想,嘉乐成为了恶灵。
古书记载,恶灵可操控极恶之源,也就是说,不仅是现世的怨灵为她所控,当初战天女以自身性命才封印住的鬼川,那底下尘封的怨与恶,更是数之不尽。
从前她以为如今这个灵力充裕,百花齐放的时代,绝不会因一个幽冥而毁灭,直至看到那日成芸背着逐云满身狼狈像她爬来时才突然明白,人族的确比数万年前强大许多,可隐于污秽中不见天日的怪物,也已经不同往日。
如成芸所说玉兰城的情形,恶灵之力……也远比她想像的恐怖太多。
“答案?”系统不解地问道。
“我先前见过西决锦玉王后的记事录,嘉乐心中记恨她双亲,恨到在王陵棺椁下了至阴血咒,若初见时她所言为真,她最该记恨的人,是我。”
嘉乐说,她的双亲将她杀死,命她于沙瀑封印中,等她出现。
“可为何,她恨到连血咒都下了,却未杀我。”
那时她还未曾获得剑骨之力,嘉乐想杀了她,简直轻而易举。
还有,数万年前她本是失去生机的剑骨,连人都不是,西决王又为何会预料到,她会回来。
嘉乐假装失忆,对她多有隐瞒,当初西决覆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嘉乐又是否知晓。
若嘉乐真的想将玉兰城变为人间炼狱,成芸与逐云与今日前来报信的二人当真能活着离开玉兰城吗?
还有许墨白知晓她去玉兰城时欲言又止的神情,他的感知之力,又从天道中窥得了什么。
这些问题的答案,只有她踏进玉兰城,才能知晓。
“我总觉得,就算今日我不去,以后还会有其他的什么,将我引入那里。”
她对系统说道。
她说完,抬眸看向不远处的许墨白:“走吧。”
二人仅用了两个时辰便到达了玉兰城,走进城门,脚下黏腻的泥土中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
一眼望去,地面上的尸体数不胜数,墙面,地面,便是连头顶上空的天际都弥漫着血色,偌大而望不到尽头的城池,沧芜破败的街道尸横遍野,早已预想过此情景,当战争的残酷真的摆在眼前时,仍旧如千斤巨石落于心口之上,窒息的令人无法喘息。
刀光寒影,血流成河,此刻的玉兰城,如同一座死城般,远处传来的嘶吼声,尖叫声,绝望的哭喊,这些声音,比之当年凌云顶响彻天擎的雷鸣还要震耳欲聋。
每走一步,便能望到更远处的悲痛,青云宗,圣道阁,丘山寺以及……万树宗,尸身之上的命牌已经彻底黯淡,那一双双死去也无法瞑目的双眸正被乌鸦一点点啄蚀着,九雾将尸身之上的命牌一个个解下收了起来。
她垂着眸,难忍直视那些尸首的面容,直到又一命牌被解下,她脚步停滞在那紫色衣袍的尸体前,握着命牌的指尖用力到泛白。
那代表着身份的命牌之上赫然写着“万树宗,紫衣。”
落于尸首上的乌鸦被驱散,干净的白帕落在那张被啄蚀的血肉模糊的脸上,九雾缓缓跪在紫衣的尸体旁,前额重重地磕在地面上。
她曾被紫衣与谨卓看着长大,在追着玄意跑的五十年里,他们如同她的长辈,会死板的劝她不要执迷不悟,也会在她为玄意伤心难过时,一边安慰她,一边悄悄告知她玄意的动向。
他们是她在被玄意忽视的五十年里,为数不多汲取到温暖之人。
“紫衣长老,走好。”
九雾站起身,继续向前走去。
许墨白在城门入口处便已停下脚步,如清风般无形的灵息自他周身蕴盈至阵眼之处,被击溃的天门阵而重新凝结,以玉兰城为中心,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金色光柱直通天际,乱窜的鬼雾速度变得迟缓……
而九雾要做的,便是在天门阵重新起效后,将城中怨灵斩杀殆尽!
她飞身来到玉兰城至高处的城楼之上,轻轻闭上眼眸,随着她周身威压愈烈,城楼墙壁承受不住一般自上而下裂出一道缝隙,乌云遍布的天际雷声轰鸣,藤剑祭出,正入天门阵眼,一阵淡蓝色的横波迅雷之势扩散开来,掀起无数屋顶琉瓦土石翻滚!
鬼雾怨灵被卷进尘烟,血杀门众无处无所遁形,失了神智的揽月军倒地不起,而玉兰城中的幸存之人纷纷透过漫天朦胧望向城楼之上的女子、
“是九雾师妹!”有万树宗弟子哑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