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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宋纪似乎担心姜白榆会感到无聊,已经事先将房间里的书柜都摆满了书籍,除了姜白榆的专业书之外,还有其他他曾经提过,非常喜欢或者还未曾读过的书。
为做不到的事儿成天忧虑不是姜白榆的风格,因此他这几日还是一如既往地早起,然后通过书本自学专业课,房间里没有安装实验器具,所以他大多时候只能在脑海里想象推演,其余空下来的时间会用来看些其他的书籍杂志,或者继续加深对于英文的学习。
姜白榆在做这些的时候,宋纪就在离他不远处处理公务,那些所谓的公司机密,也完全没有避着他的意思,有时候姜白榆遇见陌生的词汇或者语法,没有查阅的途径,也会直接开口询问这人。
和过往很多次一样,两个人同处在一个空间内,各自做自己的事儿,似乎那股隐形的隔阂从未存在。
但姜白榆已经不在乎了。
这段时间与其说是被人囚禁,倒不如说他更像是借着这个由头给自己一段难得放松的时间。说起来或许有些不可思议,但待在宋家的这几天,确实是姜白榆分外轻松的一段时间。
他从过于繁冗的生活中剥离出来,终于有了一次短暂的喘息时间。
姜白榆之所以能够这么平稳地看待,除却他在不经意间触摸到了宋纪的心理外,他本身也是一个无论到了什么地步都能够泰然处之的人。
而与姜白榆的平和不同,宋纪这段时间的状态实在算不上太好。大抵是让姜白榆见过了自己最卑劣的一面,宋纪在他面前也不再做出那副伪善的温和模样,因此有时候与对方共处一室时,即使男人一言不发,也会让姜白榆生出被某种凶残的野兽扼住咽喉的错觉。
那只潜伏在山洞里暗自觊觎的凶兽终于走到了光天化日之下,那眼神分明恨不得把圈在领地里的猎物一口吞尽,但是又仿佛在顾及着什么一般,迟迟不肯下手,因此只能在领地的周围焦躁地徘徊。
不过姜白榆做事时很专注,很多时候及时察觉了宋纪的目光也没有心思去搭理,更别说眼下两人的关系格外微妙,除非必要的时刻,他会尽量减少同对方的交流。他们彼此之间保持着某种奇异的默契,就这么相安无事地共处了几日。
虽然表现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实际上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陷入了某种僵局,位于赌桌上的两人彼此各居一端,都不愿向对方低头和让步,似乎都要坚持将这场赌局坚持下去。
宋纪在赌姜白榆的心软、赌他留下的可能。
姜白榆也在赌。
然而他手上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赌注,有的只是在那些上流权贵看来最不值一提又缥缈如浮云般的“爱”,但他赌下的并不是自己的真心——
他在赌宋纪的“爱”。
以宋纪的情智,不可能不明白姜白榆那晚的举动中透出的意味——要么放任我自由,要么接纳我的毁灭。
即使以姜白榆的心性绝不会作出所谓玉石俱焚的举动,但宋纪也并不敢去赌那千分之一的可能。更遑论,所毁灭的也许并不止□□,还有心灵。
姜白榆提前告知了宋纪未来发展的结果,并向他抛出了两个截然不同的选择,而迫使他做出决定的,就是他在交往之初所允诺姜白榆的——
“真心”
无论从什么角度上看都绝对属于上位者的人,早在这场博弈的最初就已经不知不觉地交出了主导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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