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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导特别高兴,神经渐渐松懈下来,他这人有个毛病,一旦彻底放松,嘴巴就是裸-奔状态,想到哪儿说哪儿。
“我跟西瑞从初中就认识了,她应该跟你说过吧。”
“说过。”傅宴钦捉住女人那只作乱的小手,放在掌心粗粗摩挲,凉意融化进男人的温热里,陈西瑞内心滋生出喜悦。
“西瑞是我见过最努力的女孩,平时也没啥爱好,就是闷头学习,为人还特别朴素,高中三年除了校服,就没见她穿过别的衣服,当时我们学校好几个男生给她写情书,她死活不肯收,还不让我们提,一提到‘情’这个字,她脸就红,你说她多清纯啊。”
陈西瑞听得挺不好意思的,这些话明显是经过了润色,一摆手,故作谦虚道:“以前的事儿,就别提啦。”
服务员上来前菜,类似一个蔬菜拼盘,涂导看着那冒仙气的大圆盘,嘀咕了句:“这咋还冒烟呢。”
“你是不是傻,这是干冰。”
“哦,对对对。”
涂导接着道:“西瑞,我这两天突然想起了一件往事儿,就你初三早恋那事儿。”
陈西瑞缓缓打出个问号:“我啥时候早恋了?你别胡说。”
涂导啧了声,试着帮她回忆:“你不是还跟人去电玩城抓娃娃的嘛,那男生还请我和徐乐陶喝了奶茶,你都忘啦。”
“这也算早恋?我连他手都没拉过。”陈西瑞看向傅宴钦,满脸写着冤枉和委屈,“我真没拉过他手。”
傅宴钦夹了一瓣百合递进嘴里品尝,面上没什么反应,只是搁在桌底的左手狠狠捏了捏女人的柔夷。
陈西瑞恼火地瞪他一眼。
涂导哪儿能看得出对面的暗流涌动,宽宏大量道:“行吧,你说不算就不算。”
涂导想了想,又说:“西瑞还老跟我夸你。”
傅宴钦搁下筷子,掀了掀眼皮:“都怎么夸的?”
“说你是青年才俊,海归,留洋回来的,年纪轻轻就实现了财富自由,家里房子特别大,还安了电梯,最关键的是,你家的水龙头全是镀金的,轻轻一拧开,那自来水都泛着金光,跟普通的自来水不一样。”
陈西瑞:“……”
傅宴钦偏头看着陈西瑞,指腹揉了揉她手,似笑非笑:“你就跟他说这个?”
陈西瑞把脸埋进茶杯里,浅浅抿了两口,“这些都是顺嘴一提的,没有太着重讲。”
涂导:“你是不是老给我们西瑞买包啊?”
陈西瑞打断他:“快别说了,吃点东西吧。”
涂导吃完一块蜜瓜,小嘴继续叭叭:“西瑞跟我反馈过你送的那些包,她说好看是好看,但都不太实用,还是书包好,书包容量大,能装东西。后来我就好奇一搜,我发现爱马仕LV香奈儿,这三家大牌居然还都有双肩包,下次不如买这个送她,她肯定喜欢。”
陈西瑞怒目圆瞪:“你能不能闭嘴,吃你的饭吧!待会儿买单主动点,别让我提醒你。”
涂导天真无邪地看着她:“知道了瑞姐。”
一点顿饭花了三千多,傅宴钦没让涂导掏钱,提前去买了单,那烟也没收,涂导客套几句坦然接受,没跟富豪摆阔气。
刚才过来的时候,这边已经停满了车,傅宴钦无奈调头,把车停在了雍和宫桥下的室外停车场。
三人现在往那停车场走,夜幕深蓝,整条街的灰瓦红墙,有种误入旧时代的错觉,陈西瑞很喜欢这里,以前还来雍和宫拜过佛。
走了一段路,处处是擦肩而过的行人,涂导感慨:“中国人太多了,现在出门吃饭,停车最麻烦了。”
陈西瑞顺着他话:“看来大晚上还是适合窝家里看电视。”
“电视有什么好看的。”涂导笑道,“啥时候有空啊,咱俩来开黑。”
“谢邀,最近都没空。”
到达停车场,傅宴钦按了下车钥匙,前边一辆黑色suv闪了闪,陈西瑞没见过这车,男人常开的库里南上个月换成了阿斯顿马丁,除此之外,陈西瑞知道他家地库里还停了两辆超跑,因为她坐在副驾上兜过风。
陈西瑞有时候挺纳闷,明明不是个花里胡哨的人,偏偏喜欢收藏一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腕表红酒字画,数量多到堪比收藏家。
涂导坐在后座,感受了下真皮座椅的舒适度,好兴问道:“你这车落地多少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