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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谢凝（第2页）

“还不错，神智无异，双眼清明。”谢凝显然不是第一次回答这个问题，此刻熟练的像是在背诵，“仅是异能耗尽所导致的虚弱，和躺了半个月的四肢无力，修养训练几天就行。”

“谢谢。”

她敛下眼睑，轻声道了谢。

“我听会长说了，是你们和曙光的队伍帮了我，我很感谢，也欠你们了个人情，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帮你们。”

司与安扬起唇，笑容弧度勾成百分百灿烂的弧度：“没关系啦，主要都是曙光和那位异能者出的力，我们只是起到一个观众的作用，而且帮你是应该的事嘛！”

说到这，他挠了挠脸颊，眉眼耷拉下来：“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更希望你能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因为我们的队友还处于沉睡状态，至今都未醒。”

“……这样。”谢凝怔了怔，随后果断颔首，“你们问吧，我会全数回答。”

也许是现在不是大赛那样的处境，也许是别的原因，这位一向如冰般冷锐刺人的女性难得的平和下来。这样好说话的态度与传闻中可以说是严重不符，让三人默默对视一眼。

对他们而言，这显然是个好事。

林穆玉率先发问：“谢小姐在沉睡期间会有什么感觉吗？是否会对外界有感应？”

“并没有，对外界的感知极为微弱。”

谢凝摇摇头，回忆起来：“我的队友说她曾在我床边不断对我说话，但实际上，我并没有一丝感觉。至于沉睡期间的感受……我觉得和被黑雾吞噬包裹的感觉很像，像是和一切都隔着层薄膜。”

“窒息，压抑，各种负面情绪积压在一起，总有一天会达至最高点。你们的帮助更像是导火索，将这一切彻底构建为一场梦境，我也因此被惊醒。”

“只可惜，我已经记不得我梦见什么了。”

所以，就算不加以干涉，沉睡的人也终究会因累积到膨胀点的情绪而苏醒。看来祈珩如钢铁般坚硬的精神网不会带来什么坏作用，还是那句话，只需等待。

这是个好消息。三人眉头一松，松了口气，觉得一天的精神气都在这一刻涌来。

不过这样一来，最想问的问题已经被解决，那么剩下的也就没有询问的必要了。谢凝的虚弱肉眼可见，仅凭没什么实际的帮助就过多打扰，反而不合适。

似乎是看出他们的打算，谢凝径直问道：“你们的问题都解决了吗？”

“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她收回视线，习惯性想凝结出一片雪花把玩，又在异能耗空的情况下僵住指尖，若无其事收回了手，“我需要一个人慢慢消化。如果没有其他事，就请关上门回去吧。”

生硬又体贴的逐客令。

林穆玉颔首回应，他带着两位队友往后退去，握住门把手轻轻关上门：“那么我们就不打搅了，还望谢小姐早日康复。”

门慢慢合上了。

逐渐闭合的缝隙中，能看见谢凝继续朝窗外望去的身影。她面上无甚表情，只是安静地注视着窗外景象，挺直的脊背披散着长发，身形瘦削。

这半个月内发生了太多事情，对清醒的人而言，那些时间的流逝都是亲历；但对一个刚从噩梦中醒来的人而言，就像是还未重启的大脑被迫塞入了过多程序，需要单独的时间慢慢消化。

她的记忆在黑雾迸发的那一刻停滞，印象中唯一深刻的，便是溅射在脸上温热的血液和黏腻的碎末，以及瞳孔深处撕裂般的疼痛。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怒火在还未升腾时便被这半月的时间熄灭，不上不下卡在那里，过多需要了解的信息冲刷后，最后只在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只在无人之时昭告着持有者它的威力。

也许对话是她转移注意力的方式。

但她必须直面那道血肉模糊的创口，并独自舔舐殆尽。

——

甜腻的糕点卷入舌尖。

叶云禾瘫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疲惫过后的下午茶是睡意涌起的罪魁祸首，周围同伴特意放低的声音更是让人闭上眼的原因之一。

安心感在体内散发着暖意，她抱着莫名的情绪顺从了困意。

明天就是前往的副本的日子了。

希望一切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