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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身符丢了!!!
重要的事要用三个感叹号来表达。司与安欲哭无泪地捏起胸口那块破损的布料,里面放着的木牌已经顺着漩涡不知流向了哪里。
本来在发觉护身符露出的那一瞬,他就当机立断用一只手捂着生怕掉了,哪知道躲过了玻璃人的佛山无影手,却没躲过镜子漩涡的极致眩晕。好好的木牌不过那么一瞬间没守住,就掉了出来被卷走。
不知为何有些冷,可能是被冰冷的事实冻的吧。司与安搓了搓手,往手背上用力拍了几下物理取暖。
不过……这个幻境居然没有复制体吗?
他环顾四周,没发现林穆玉和叶云禾的踪迹,便开始观察周围的摆设。书桌和紧贴墙壁的大号书柜,很轻易可以辨认出这是个书房,有几株花草摆放着,泥土里插着一片吃完的药板,被折叠成一小片。
只是都枯萎的差不多了。
虚掩的门吱呀一声,被风吹得微晃,有光从缝隙中穿进,倾斜在地上。
司与安谨慎的在原地等了几秒,几步走过去,把住门悄咪咪往外瞄。
静下心来后,首先感受到的是听觉,嘈杂微弱的电流和对话声在远处响起,像是电视机发出的声音,模糊不清的背景音乐总觉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听到过。
外面是一条短走廊,对面左侧是另个房间,房门上还贴着个“囍”字,不远处的天花板上镶嵌着个灯,散发着亮光让人足矣看清个大概。
套房的布局?
司与安眨眨眼,轻而又轻地推开房门,可老旧的门全然不给他面子,又一次发出了刺耳的“吱呀——”声。
吓得他一个激灵,迅速从缝隙窜出去僵在原地。
就这样提着心等了一会儿。
“……什么都没发生嘛,吓我一跳。”司与安松了口气,拍着胸口朝光亮处走去,“我去!”
然后他就被走出走廊后正对着自己的两个人吓了个彻底。
背对着他正在播放的电视机发出了广告熟悉的背景音乐和台词,接触不良的滋啦电流声将欢快的童声变得有些诡异,儿童清脆的笑音在空旷昏暗的客厅内回响。电视机的白光照映在沙发上的一男一女脸上。外机上有些翘边的艳红“囍”字实在喜庆。
这对男女互相依偎在一起,姿态熟稔模样亲密,穿着过时的家居服,正紧盯着电视机,任由刺眼的光直直射向眼珠也不眨眼,就像是没有眼皮。
他们的动作亲密至极,好似一对爱侣,就连脸上都是幸福微笑的表情。可这画面诡异就诡异在,他们在像人的基础上又不那么像人,以至于那张始终不变的笑面都变得麻木僵硬,纸扎一般惨白无比。
这是一对还未玻璃化的复制体。
电视机里的童声哼起了歌谣,雀跃的背景音乐奔向高潮,呲啦的电流声已经到了刺人耳膜的程度,嬉笑着打量着突如其来的外来者。
司与安倒吸一口凉气,背紧紧贴在墙上只觉一片冰冷渗入脊梁,于是他蹭地蹦起,几步跃到玄关处紧盯着沙发上的男女。
一如既往的没有反应,死了一样。
“搞什么啊……!”一向讨厌恐怖片的司与安小声嘀咕,又碍于会有线索的可能性不敢甩头离去,只能骂骂咧咧地挪回来翻找起身侧抽屉,“这玻璃人怎么回事,上个幻境遇见的还会动呢……算了那还是不动比较好,请继续无视我吧。”
一通翻找,甚至跨到男女的沙发附近掀起沙发垫,又戳了戳两人家居服的衣兜,还去别的房间逛了逛。
最后获得了什么线索都没找到的结局。哦,不对,至少知道了这对男女感情甚笃,正值新婚,只不过一方身子有些问题,卧室抽屉里几大罐他认不出的药品。
被现实无语到不害怕当下画面的司与安冷漠起身,打开套房大门离开了这片阴间地。
套房外自然是一条走廊,看着年代有些久了,大部分墙壁都掉了漆,泥土造的楼梯通往上下两楼,对面的房门上贴着一个奇葩恐怖海报,上面的女鬼空洞着眼撕扯着血盆大口定格在那边。
司与安被这充满氛围感的突脸海报惊地瞪了瞪眼,记忆中,好似有什么在此刻复苏,冲破了多年的忘却。
“这不是我以前送过外卖的地方吗??!”
他拍上那张海报扭曲着脸,彻底回忆起当时尚且青涩的少年时期。只是普普通通做个兼职送个外卖,就遭遇了那段时间深刻的心理阴影,昏暗的楼道,长长的楼梯,电梯如电影般正在维修,他便从一楼蹦着来到四楼。
鬼知道在他露出招牌笑容后,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时,就在因老旧而闪烁的灯光下,和这房门上的突脸海报对上了眼,心脏差点停跳。
从此他记恨所有突脸。
司与安猛地回头,去看刚才出来那间房的门牌号,被专门擦拭过的「408」清晰挂在那里。下面房门贴着的还是熟悉的“囍”。
“我记得我送外卖的时候这家人没结婚啊……”司与安挠挠头,“时间线不一样吗?还是说只是构造了我记忆中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