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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找些衣服给为师穿,可别让湘竹撞见……”
赵无眠掀开春被起身下榻,拉开衣柜,鼻尖瞬间传来一股稍显熟悉的清香。
便瞧柜中整整齐齐放着三落衣物,春裙,薄裤,肚兜迭起分开而放。
薄裤大都一个颜色,春裙与肚兜则颜色不一,红白蓝青,看得赵无眠不知为何有些眼晕……
他微微一愣,这才想起这是洛湘竹的闺房,便默默移开视线,非礼勿视。
慕璃儿穿裙子时,赵无眠又与苏青绮聊了几句,继而便被慕璃儿连推带搡赶出房间,以防被洛湘竹或是什么人撞见他夜宿师床。
跟偷情似的,赵无眠心底其实觉得还挺刺激,站在廊道中打量几眼天色后,想起此去临安,定然途径应天。
他琢磨几分,抬手招来雪枭,让它帮忙给陈期远寄信一封,而后才去了萧远暮那屋。
萧远暮并不知,或许说事已至此,并不在乎赵无眠和意中人上榻。
除开洛朝烟与太后,她其实对赵无眠身边的女人都很大度,一言一行总有股大妇的气度。
因此被蒙在鼓里的人其实只有可可爱爱太过单纯的湘竹郡主。
吃过早膳,赵无眠将碧波长枪用黑布包起横挎在马鞍侧方,又往下拉了拉自己的斗笠,回首对站在身侧相送的几女随意挥挥手。
“我和远暮回临安也就扫个墓,也要不了几天……咱们到时候去天涯群岛汇合吧。”
苏青绮走上前递给赵无眠一处包裹,“近些时日我抽空又做了几身衣裳,你带着。”
赵无眠拉开包裹打量了眼,如今苏青绮的手艺比起当初好了不知多少,做工肉眼可见精细不少。
除此之外,包裹里还放了几张银票,以及一捆香。
苏青绮其实挺想和赵无眠一块去扫墓的吧?如此显得她也是赵家的媳妇。
苏青绮和太后,师父,沈湘阁都不同,除非赵无眠引出话头,否则她很少会说有关男女之情的话,一举一动总是带着水乡女子的含蓄,细节处又满是柔情。
他合上包裹将其塞进马鞍袋,也没说什么矫情的话,只是问:“怎么做了这么多衣裳?”
“你打起架来,也不知烂了多少身衣裳,多做些总没错的……快去吧,早去早回。”
赵无眠跨上马鞍,萧远暮身段儿娇小,依旧坐在他身前。
他轻夹马腹,马儿向前踏出几步。
滴踏滴踏————
赵无眠回首看了几女一眼。
洛湘竹踮起脚尖朝他挥手,慕璃儿与观云舒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朝他微微颔首。
赵无眠也朝她们挥了挥手,策马消失在雨幕间。
东海江南一带也不是天天下雨,至少远在百里之外的应天便是一片晴朗,鸟语花香之景。
与寻常街道不同,应天的街上种了许多树,三步一杨柳,十步一古榕,暖风轻拂,落叶便似雨点在空中蔓延洒落。
太祖高皇帝当年攻下应天,便将其作为国都,直到收复燕云十六州后才迁都至京师。
一方面延续前朝习惯,另一方面便是‘天子守国门’,毕竟当年的太祖高皇帝,武艺之高堪称江湖第一。
便是乌达木在他手中都讨不了好,早在洪天初年便差点被太祖高皇帝设伏活生生打死、
自那之后,洪天一朝乌达木便再没踏足中原,直到景正一朝才有所缓解。
若是太祖高皇帝也能活乌达木这岁数,哪能轮到洛述之用那毒计围剿乌达木……可惜没有如果。
太祖高皇帝仅在位三十五年便驾崩,一方面是心力憔悴,要想武艺节节高升的前提下还治理这偌大国家,明显不是人干的。
武魁再猛也不是铁打的,精力不可能无穷无尽。
另一方面,便是皇后早逝。
从这方面讲,太过情种对于国家而言,明显不是一件好事。
乌达木便压根没什么在乎的女人,活的略显没心没肺,遇事不往心底搁,这才活了一百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