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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前他信誓旦旦:“你信不信?他爸知道了肯定得揍他。”
她老婆说:“不告诉家里不就行了?”
“哎,真的造孽,比他大了十多岁,是个女的都难说。”
“老土,你闭嘴吧。”
“我这不是担心他嘛?他一个小孩儿,拿什么跟人家斗啊?”
“听你说话就难受,一点儿情商都没有。”
“你有情商行了吧?”
“以我对张羽的了解,要不是特别喜欢,他肯定不会告诉你,”女人说,“其实挺浪漫的,我也想有一段这么义无反顾的爱情。”
“哎,你什么意思?”
“看不上你的意思。”
孟哥老婆做了饭叫张羽过去吃,但被他婉拒了,孟哥帮忙问了房子的事,很快就有了消息。
张羽打算第二天就去看房。
犹豫过后,他买好了去上海的高铁票,向范小豪打听了吴明微妈妈告别仪式的时间、殡仪馆的地点,拜托他别告诉吴明微自己要去。
范小豪在电话里问:“你们两个现在到底怎么回事?你还在北京吗?”
“什么怎么回事?”张羽装傻。
“这样子的,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明微肯定是要留下的,虽然还没定,但我觉得肯定是这样,”范小豪顿了一下,说,“他应该不会住在北京了。”
“嗯嗯,明白了。”
“你要来追悼会对吧?行的,我让他们给你留位子,结束了一起吃饭,要住吗?也可以安排住的。”
“不用不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去看看,你们不用管我。”
“好吧,”范小豪也很苦恼,他实在不知道该把张羽放在什么位置上,想了想,说,“到上海有事给我打电话就好了。”
“嗯,谢谢范总,你别跟他说。”
结束了通话,张羽收拾好行李,把吴明微家打扫了一遍。
水电工和驾校的书都带走,吴明微买给他的衣服基本留下,送他的颈链也摘了下来,抽了张纸巾垫着,放在了床头柜上。
也不知道吴明微什么时候才回来,于是,张羽贴心地把冰箱冷藏室里的生鲜清干净,给自己做了顿晚饭。
晚上,他咬着牙花了一大笔钱,报名了本来在观望的水电工培训班,学期二十八天。
之后,他将辞去全职外卖员的工作,改为兼职。
第二天一早,他就带着行李去看房,从吴明微家搬了出去。
逝世三天后,吴明微妈妈的遗体告别仪式在上海举行,天气又冷又湿,但仍旧来了蛮多的人送她,除了亲朋好友,还有一些生意上的客户和伙伴。
天空阴灰,雨从早晨下到午后,还在继续下着,告别仪式结束,来悼念的人都乘车去酒店吃饭了,张羽撑着伞在停车场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
四周显得冷清,所有的建筑及装潢都是肃穆的青灰色、黑色。
范小豪发来微信没多久,一行人终于来了,雨中,吴明微走在最中间,被一群人簇拥着。
范小豪撑着一把黑色雨伞,遮在他和吴明微的头顶;吴明微一袭黑色大衣,佩戴白花,捧着黑色的骨灰盒,往前走。
爸爸走在他的右侧。
几步之后,又近了一些,他没怎么抬头,偶尔和范小豪讲句话,戴着半框眼镜,整个人素得不行,脸色很白,唇色也是。
这更显得他的眉毛和眼眸漆黑,像是两汪上乘的墨。
他不像个活人了,几乎被抽走了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