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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河面上的风有些大。
罗锡白冲舵手和船员使了个眼色。
很快,行驶在河面上的楼船开始变得摇摇晃晃,十分颠簸。
才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送亲的队伍里就已经陆续有禁卫军开始趴在船舷上晕船呕吐,尤其是那些身娇体弱的陪嫁宫女和嬷嬷,渐渐把胆汁都要吐出来了,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罗锡白夸张道:“你们北人怎么如此不堪?还禁卫军呢,坐个船都能吐成这样!若是将来生水战,你们可该如何是好?太子殿下,不是微臣瞧不起你们北方的士兵,只是你们的体质也太弱了!”
话音落地,四周的南方士兵都哄笑起来。
“喂,你这胖子怎么说话的——”
薛伶正要怒,陆映按住了他的肩膀。
他很清楚,罗锡白这是在给他们下马威。
这大约也是沈银翎的意思。
船楼上的琴声还在继续,轻拢慢捻,意境悠然。
她倒是好雅兴。
陆映忽然抽出薛伶的佩剑,众人还没看清楚他的动作,罗锡白手底下那名负责掌舵的心腹,就被从身后齐肩削掉了脑袋。
血液从颈腔喷薄而出,瞬间染红了船舵和甲板!
随着尸体轰然倒地,那颗头颅骨碌碌滚到了罗锡白的脚边。
四周寂静,所有人屏息凝神。
船上,唯独剩下赫赫风声和悠扬的古琴声。
陆映冷漠地收剑入鞘,抬起薄薄的眼皮,看向旁边另一个吓得呆若木鸡的副舵手:“现在,可以好好开船了吗?”
那副舵手打了个寒战,惊恐地望向罗锡白。
罗锡白脸色铁青地握紧折扇,咬牙切齿:“太子这是何意?!”
陆映眯起狭眸:“都说南人水性好,可是这人却连船都开不稳。罗大人富可敌国,怎么雇了个招摇撞骗的庸才?孤替你除掉他,你该谢恩。”
天家皇族强大的威慑力从他周身蔓延开,压得罗锡白快要喘不过气。
罗锡白忌惮地深深盯了他一样,才飞快转身登上船楼。
他推开顶层的镂花槅扇,气出了一身热汗:“妹妹,那陆映也太嚣张了!他竟然杀了我的人!难道他不知道,南边儿是我的地盘?!”
沈银翎按住琴弦,微怔。
陆映在感情方面虽然是个烂人,但绝不是滥杀无辜的那一类当权者。
怎么这次出手如此狠辣?
她起身,从袖袋里取出一方洁白的手帕,亲自为罗锡白擦拭额角汗珠:“义兄莫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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