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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杨柯依旧如常地去上课,走进书院,原本因为害怕看见伯喻的担心和期望也不出所料地消失了。他和宇文泰如今是唯二参与政务的皇子,早已不用在书院上课。念及此,她不免觉得自己可笑荒唐,一个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人,又怎会在意儿女情长?
纪夫子走了进来,又继续上一节课的之乎者也,云昌吉不出所料,将书尽数堆在面前,伏案酣睡。
杨柯昨夜睡得昏昏沉沉,身子仍旧疲惫,但意识却格外清醒。她撑着下巴,透窗观景,青天之下,云雾缭绕,眼前所见与伯喻房内画中的湖光山色竟无二致。
又想起他了,杨柯心里一酸,眼泪却早已流干,也不剩多余的力气再为他落泪。
苦涩之下,没别的可做,只好生捱过这一上午。
终于上完了课,夫子前脚刚走出亭子,乐白后脚便将云昌吉弄醒。
“唔!”云昌吉被乐白用羽毛挠得浑身哆嗦,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哪里来的虫子?怎么这么痒?”
乐白哈哈大笑,云昌吉抬眼看去,才发现自己翻找半天的飞虫原来是乐白手中的羽毛。
“小白,你越来越过分了!”说完,他双手凑到嘴边,呵了口热气,伸手便要往乐白嘎吱窝里挠去。
乐白登时惊呼,吓得抬腿就跑,云昌吉紧追不放,二人在亭子里窜来窜去。
杨柯见她二人欢喜闹腾,不由得愈发落寞,心中苦楚更深了一分。索性站起身子,直接走了出去。
“哎!阿柯,等等我们!”乐白见她走出亭子,赶紧在背后叫住她。
云昌吉一个箭步追了上来,长长的手臂挂在杨柯肩上:“走这么快做甚?”
乐白见杨柯垂睫沉默,心知她此时定是痛苦难堪,不免无奈心疼起来,嘴上故作玩笑企图逗她一乐:“是啊,你一走,云昌吉就敢欺负我了。”
云昌吉道:“明明是你先捉弄我的,怎么还贼喊抓贼了?”
“哼,自从你跟着二哥办事,我看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从前还会让着我,现如今,我给你五分,你便要还七分!”
听到宇文泰,杨柯想到了伴读调换一事,终于开口道:“昌吉,你可有想好下一个伴读的皇子?”
云昌吉惊讶道:“这么快便要重新遴选了么?我还没考虑这事呢。”
“我想跟你调换,你意下如何?”此话一出,他二人皆瞪大了眼睛。
乐白疑惑道:“阿柯,你不是向来与二哥水火不容,这次怎么要主动到他身边去?”
看着他二人关心的神色,杨柯解释道:“我听闻师父和易家走得很近,加上这段时日朝中风云变幻,我担心师父会有危险,索性干脆去做宇文泰的伴读,这样我也能在宫中帮着师父一些。”
云昌吉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你若要去殿下身边,我倒是可以让出位子来。可前朝之事及其复杂,我担心你一旦卷入,恐怕难以向伯父伯母交代。”
乐白也劝道:“是啊,后宫纷争尚且凶险,更何况是前朝?”
杨柯笑着对他们道:“你们放心,其中尺度我自会把握。若我不去,纵使以后我能安全无虞,但看着师父卷入凶险,我也很难原谅自己。”
他们脸上有些为难,但还是纷纷表示理解。
三人正走着,迎面碰上了易云舒。她今日梳着云鬓,更显高挑匀称。
“郡主,云公子,”她向乐白福了个身,视线转到杨柯身上时,顿了一顿,“杨姑娘。”
“云舒姐姐,近日怎的入宫这么勤?”乐白对云舒虽有感恩之意,但心中难免带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