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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止住笑意,轻蔑道:“如今我大限将至,也不妨同你说句实话。当初爬上你的床是因我收买了你的小厮宝来,往你的酒里下了药。不过你也不必怪他,他不知那是什么药,我骗他说只是安神之物。姐姐失踪那段时日,你日日醉酒,他也只是怕你酒大伤身罢了。”
“……”
“苏离川,你问我可曾爱过你,你又何曾真心于我?就连你中了情药,情动不能自已时,趴在我身上唤的都是姐姐的名字!”
“……”
“你可知有多少个夜里,你梦中呓语唤着‘月娘’,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夫君与我同床异梦,彻夜难眠。”
“……”
柳星辰垂下眼眸,轻声道:“你还有脸问我可曾爱过你,你呢?你对我何曾有过爱意?只不过责任使然,既睡了我,便纳入府中,以免堕了你君子的贤名罢了。”
“……”
“今日既说了,我们便说个明白。”柳星辰深深的凝视着苏离川,眼眸清冷无波,似从未如此冷静,“我没爱过你。我自甘堕落爬上你的床,不过是因为你是姐姐的夫君。你们曾经那样好,我羡慕,我嫉妒!可将你抢到手后,方才发现你也不过如此罢了。”
柳星辰自嘲的一笑,摇了摇头,“也许我爱的、想要的,一直都是柳月影的苏离川,没有她的你,什么都不是!”
苏离川的眼眶通红一片,如今实难说清他们之间是如何走到了这一步。
算计也好,责任也罢,谁也说不清了,终归结果已如此,不会改变。
他看着憔悴苍白的柳星辰,哑声问道:“你做这一切时,可有想过我们的女儿?”
提起女儿,柳星辰的怒火又涌上心头,瞪着苏离川怒道:“大丫生来不全是我一人的过错吗?你就一点儿责任都没有?孩子是我一人生的?凭什么孩子有恙都是母亲一人的责任,这是什么世道!?”
“……”
“李氏砍了黄皮子一只右爪,所以我的女儿生来就没有右手,苏家如今江河日下,谁知是不是黄二爷同苏家讨的债,李氏做的孽凭什么让我来还,你们凭什么!!”
“……”
“苏家人人皆知此事,可任凭李氏如何责骂我,你都未发一言,是当真不在意我,还是压根不在意女儿?”柳星辰嗤笑一声,略带悲哀的看着苏离川,徐徐道:“苏离川,你当真是个废物!”
说罢,她疲惫的闭上眼,似是再懒怠多看他一眼。
苏离川面色涨红,似愧疚,似悲愤,诸多情绪涌上心头,他再也待不下去、听不下去了,仓惶的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牢房门口。
柳月影静静的站在拐角处听着这一切,内心五味杂陈。
问这世间什么最易,什么又最难?
许是指责别人最易,认清自己最难吧!
试问事态发展到今日,他苏离川当真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柳星辰是个大活人。
脚步声匆匆临近,苏离川步履凌乱,一转弯便撞见了柳月影。
他面色难看,一时竟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须臾的对视,她眼中平静淡然,他满面羞愤愧疚。
终是什么都没说,他微微点头致意,便逃离了府衙大牢。
牢头当自己是个透明人,见大牢里安静了下来,他躬身轻声道:“夫人,咱们进去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