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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佐不敢抬头,只觉后背细细密密的爬上一层冷汗,他似是能听到沙漏轻微的窸窣声,连自己的心跳都清晰可闻。
良久,贺璋轻笑两声,眼眸中闪过奇异的晶亮,喃喃道:“洛氏竟还有人活着?”
夏佐咽了口口水,应声道:“是,当年洛氏一案时,他年仅六岁,被发配极北苦寒之地,服役八年,后脱逃回京。小生猜测,太傅当年屡遭刺杀,其中许是有他的手笔。”
贺璋初登高位时,正值改朝换代的混沌初期。
当年圣上还只是个孩子,凡事由贺璋一马当先。为整肃朝堂,贺璋的手上没少染血,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数,早已记不清自己经历过多少暗算刺杀,他从不在意。
哪个帝王没经历过这些?他总是如此倨傲的想着。
当年的洛景修年仅六岁,贺璋怎会记得一个还未长成,对他毫无威胁的小娃娃呢?
没想到,这个小娃娃竟在天塌地陷的夹缝中活了下来!
这实在是不能不让贺璋好奇了,他饶有兴致的问道:“他为何会在渝州?”
夏佐看了眼贺璋,斟酌道:“这……小生并不知,小生猜测许是为了女子。”
贺璋微蹙眉心,“女子?”
“是,他如今已大婚,据说娶的是曾经承恩侯府的少夫人,此女是渝州人士,传闻他等了她多年,终偿所愿。”
堂堂当朝贺太傅哪里会记得一个小小的承恩侯是哪根葱哪头蒜,他饶了个弯儿,算是明白了,洛景修娶了个二嫁之身的女子罢了。
贺璋不屑的一笑,看着夏佐,缓缓道:“呵呵,洛晟荣的孙子,怎会是个耽于美色之徒?你忘了洛氏当年是因何获罪的?”
夏佐心下急转,洛氏因涉嫌参与皇子谋反大案而获罪,可他心里明白,此乃诬陷。
那么究其根本,是因为……
夏佐试探的问道:“太傅是指传闻中蒙照的千年宝藏?”
贺璋的眼眸中染上笑意,道:“说不定就藏在那鹿鸣山中呢?”
夏佐深吸一口气,思量道:“太傅如何打算?”
贺璋倚靠进太师椅中,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眼神中是永远散不尽的雾霭,良久,他哑声道:“那些跳梁小丑如何了?”
夏佐知道,他指的是各地起义军。
他拱手道:“如太傅所料,北上路阻,他们纷纷南下了。”
贺璋嗤笑一声,不屑道:“老夫之前上奏请兵的折子,圣上批了吗?”
“批了,圣上已调拨十万京师动身南下。”夏佐温言安抚道:“离此处最近的雍州本就是屯兵处,圣上明言,您可随时调动,太傅不必忧心。”
贺璋看向夏佐,问询道:“京师何人领兵?”
“是镇国大将军,燕归梧。”夏佐笑着道:“派此人前来,可见圣上有多重视太傅您的安危。”
贺璋终于露出笑颜,道:“呵呵,甚好!待京师抵达利州,命燕归梧率军围困鹿鸣山!”
夏佐心口一跳,忙问道:“太傅的意思是……”
难不成要赶尽杀绝?
贺璋笑得意味深长,道:“老夫要见见洛氏留下的这个孩子。”
夏佐思量几许,试探道:“那……雪狼呢?”
贺璋垂下眼眸,随手拿起桌案上的书册,不在意道:“一窝草寇而已,剿灭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