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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景修带着真实的疑惑,问道:“世伯,于朝廷而言,义军不是谋反作乱吗?那燕大将军的军队就在三州境内,为何世伯不下令镇压义军,反而要让我入义军呢?”
贺璋笑得意味深长,徐徐道:“老夫望你入义军也是替老夫做事,待你在义军中站稳脚跟,老夫望你带领义军,一路北上,直达京都!”
洛景修看着贺璋,眼眸中情绪复杂,可诸多情绪渐渐被震惊所取代。
良久,他笑了笑,道:“世伯是想……师出有名?”
聪明人之间说话,点到为止。
贺璋露出一抹满意的笑意,道:“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
洛景修垂下眼眸,长长的羽睫下眼眸微闪,哑声道:“那若事成,世伯许我什么?”
“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加官进爵,封侯拜相,随你要什么!”贺璋极为郑重的许下承诺,当真如一位凡事为小辈着想的长辈,“唉,即便不成,老夫也要为老太师照顾好你啊!”
这话说得当真贴心,贴心到让洛景修有些反胃。
说得再好听,还不是打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拿他当刀使。
洛景修都能预想到自己的结局。
他带领义军北上京都,直捣黄龙,待到逼宫时,贺璋带领现成的燕归梧的军队,外加各地屯兵,镇压义军,勤王护驾。
届时,贺璋救驾有功,即便圣上被“乱军”所杀,也是混乱至极中的护驾不利,贺璋如何都是无错的。
最终,圣上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定会有贺璋党派的朝臣谏言,拥立贺璋登基为帝,一切顺理成章。
而洛景修作为义军首领,不是被贺璋剿灭,就是死在乱箭之下,总归战场上瞬息万变,刀剑无眼,死个把人有什么稀奇的,谁又能说得清呢?
实乃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想明白一切,洛景修笑了笑,道:“望世伯记得今日承诺。”
贺璋看了他良久,哑声问道:“这么说,贤侄是愿为老夫赴汤蹈火,共谋大业了?”
洛景修露出一抹懒散的笑意,道:“世伯所说的大业我是不懂,但金银财宝,锦衣玉食的生活,我还是要的。过了那么多年草莽山匪的日子,我也是够了。”
他慢慢撩起眼皮,看向贺璋,一字一句道:“世伯,我本不该如此过活的,不是吗?”
若没有你,洛氏不会一败涂地,阖族尽灭!
洛氏一族历经三朝,洛氏族人严于律己,谨言慎行,宽仁待下,广结善缘,即便是盛极必衰,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他洛景修本该受最良好的教育,享最尊崇的地位,父母家人尤在。
可如今他却是唯一记得洛氏之仇的血脉了!
对上那双带着异域风情的深邃眼眸,贺璋笑了,点头道:“是,贤侄出身名门,天之骄子,本该站在山之巅,多年深陷泥潭,也是时运不济。好在一切都不晚,只要大业终成,老夫可保贤侄一生无忧!”
洛景修敛眸含笑,点头道:“成,过几日我便去城外五十里瞧瞧。”
他说的云淡风轻,丝毫不像要上战场拼杀之人。
贺璋满意的点点头,道:“老夫看贤侄的酒还没醒,早些回去歇一歇吧!”
“我是有点头疼,世伯,那我便先告退了,不打扰世伯了。”
“好好好。”贺璋笑眯眯的点头,直到洛景修的身影离开书房,他那张青白的老脸才渐渐敛下笑意,重新恢复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