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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臂这样就别去会场丢人,会议结束我直接从医院走,不用送我。”
谢逍面上一窘,清了清嗓,“下午几点飞机?”
“三点,上海飞厦门,停留三个小时。”
“有手术?不待吗?”
“嗯,没时间,老崔安排的,切个蝶窦颅底,做完直接回,”裴伯渔意有所指,“你不用操心我,把自己事情处理好。”
老崔。
林眠反应了一下。
崔秉文,全国耳鼻喉领域顶尖的大咖专家,与裴伯渔齐名,谢逍的导师。
“好。”谢逍没有多话。
后续半路中,裴伯渔电话很忙,聊病情,喋喋不休。
推己及人,林眠无限感慨。
原以为自己做直播够辛苦的,实际是坐井观天了。
人间非乐土,成年人的不容易,都在各自看不见的地方。
肩头责任,心头压力,各有各的苦。
林眠深呼吸,轻轻吁出一口气。
这时,裴伯渔恰巧挂断电话,语重心长对她道:“没有谁的工作不辛苦,熬下去,把辛苦变成价值。”
话音未落,林眠眼圈一红。
母亲去世后,十三年了,再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安慰的话。
她低低应一声,抬手擦拭眼角。
车窗映出裴伯渔身影,沉稳坚实,倏地,她心中莫名闪过林建设的影子。
来上海快两个月,他居然没有打电话,也没有作妖。
这不正常。
林眠心底莫名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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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带起冷风,拉回林眠思绪。
谢逍重新坐回第二排。
车子沿内环高架一路驶向北外滩。
送走裴教授,林眠唏嘘不已,额头抵着座椅扶手,一言不发。
林建设哪里配做个“父亲”!
世界从来都是这样参差,不平衡的是她。
林建设自私死要面子,愚蠢又自以为是。
精致的利己主义,标准的表演型人格,完全不顾及他人的感受,人越多越来劲。
老天为什么不降个雷劈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