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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和毛澄正撑着伞站在门口。
深夜打扰,想来不是无事来访。
雨势已经逐渐变小,小巷中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大抵是邻居们见雨小了,在走动。
江芸芸溜溜达达从屋内走了出来,笑着招呼道:“吃饭了嘛?锅里还热着饭菜呢?”
“吃过了。”顾清和气说道。
“进来吧,楠枝堵门口做什么,乐山,把上好的茶叶拿出来,诚勇拿点糕点果脯来。”江芸芸笑着吩咐着。
黎循传让开位置,两人便收了伞走了进来。
小院不大,一下子来了两个人就显出莫名的安静。
“你在家怎么也穿得这么整齐?”顾清有意缓和气氛。
江芸芸一本正经说道:“因为我是个正经人。”
门口的黎循传翻了个白眼,顺手关上门。
“也没下雨了,在走廊这边坐吧,晾晾风。”江芸芸笑说着,“屋内有些闷了。”
“好啊,好久没和其归一起坐在屋檐下吹风了。”顾清笑说着。
终强瞧着气氛实在紧张也不敢说话,搬了四张凳子就拉着其他两人躲在厨房里。
虽说大雨成了淅淅沥沥的细雨,空气中也带着夏日难得的微微凉爽,但院中依旧格外安静,连带着隔壁小孩的笑声都听得清清楚楚,那只小狸花猫跃上墙头,瞧着尾巴,笔直地走在墙头,随后跃了下去,消失不见了。
江芸芸和顾清坐在一起,毛澄坐在顾清边上,黎循传则坐在江芸芸边上。
“雨夜而来可是有什么要事?”江芸芸直接问道。
顾清叹气:“听闻你从内阁回来,有些担心。”
江芸芸笑说着,也不捏捏扭扭:“你是来问我去不去漳州的?”
她太过坦坦荡荡,冒昧而来的两人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尤其是毛澄,耳朵不自觉红了起来。
“其归果然是明白人,所以此时你又是如何考虑的?”顾清温和说道,“想来你也听说过一些京城内的流言蜚语,那些折子,我和宪清只是就事论事,并非有意为难你。”
江芸芸含笑点头:“我和你们相识多年,你们的人品自然也是相信的。”
顾清见她确实并无怨怼之色,这才松了一口气,循循善诱解释着:“海贸之事我们确实有诸多意见,但我们不相信你是重名重利之人,只是海贸就像一把火,一旦成了熊熊大火,那便是难以扑灭,你和百姓都会被这把火烧毁。”
江芸芸伸手,接了飘进来的细雨:“士廉为何觉得是火,而不是今日为京城解了燃眉之急的雨。”
顾清拧眉。
“便是雨多了也是要淹人的。”毛澄冷冰冰说道。
“火也没什么不好的,刚好把不好的东西烧得干干净净。”黎循传不甘示弱说道。
江芸芸和顾清同时踢了踢边上的人。
“那其归是如何打算的?”顾清说回正题,“漳州之行势在必行,陛下为此甚至要求翰林院整理出漳州历年的折子,还请了漳州籍的进士面圣。”
江芸芸安静听着:“那你们呢?那你们希望我去吗?”
顾清想也不想就摇了摇头:“漳州之行太过危险,我不喜欢你冒险,你可以有更好的前程。”
江芸芸看向毛澄。
本不打算说话的毛澄被她一看,忍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说道:“不去。”
江芸芸跟着笑了笑,眉眼弯弯:“你的折子我看了,其实写的很好,也确实都是海贸时要考虑的问题,这些问题也确是在琼山县有细微的显现。”
毛澄皱眉:“那你为何……”
他想了想还是没开口说下去。
“你想问琼山县既然有这些问题,我为何不曾说过。”江芸芸反问,“你们以为我在隐瞒是吗?”
顾清眸光闪烁。
“因为四个字……”江芸芸比划出四根手指,神秘兮兮说道。
众人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