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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所有的计划全被粉碎,焦急的心情令白天行手中酒杯不自主地剧烈晃动,酒液飞溅。
在宾客们诧异的眼神中,他以身体不适为失态作解释,并匆匆离席。
(这个花天邪,怎么这么没用?嘴上讲得漂亮,现在连我也被他害了!)
在心中对花天邪大声咒骂,白天行走入屋里,要对今后的方向仔细思考。
在进去之前,他对守候在一旁,适才通报不幸消息的心腹吩咐,立刻召集参与自己行动的几名首脑人物要立即密谈。
目送主人的背影进屋,那名心腹仆从立刻以最快速执行命令,但却不是外出找人,而是躲到素来行动的隐密处,确认无人后,自怀中取出一样黑黝黝的轻薄物体,按下按键,听见嘟声后,以规定的称呼开始说话。
“喂,启奏万恶又万能的当家主,这个想要造你反的穷贼,已经要开始行动了……”
和负责王城治安的第三军团长旭烈兀、长时间不回领地,只是长居王都的第一军团长石崇相比,艾尔铁诺第二军团长周公瑾,就是一位真正长驻边境的军人。
除非是紧急事故,不然便只有一年一度的元旦大典才会令他踏进中都的城门。
因此,公瑾这趟未奉圣旨就突然回归的行动,确实在宫廷内掀起一阵骚动。
大小官员无不心中揣测,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这位铁面元帅会在三更半夜来到王都,紧急要求面见主上呢?
从以往的例子看来,大概不会是什么好事吧!
随着艾尔铁诺中央王权的衰弱,这些在王都工作的官吏们,也个个觉得自己前途黯淡,难以有什么乐观念头。
公瑾的回归,的确不是为了什么好事,而经过短暂的说明,在他的坚持下,事情也有了结论。
“好吧!既然周卿坚持非这样不可,那么朕就照卿的意思,对雷因斯发表公告吧!”
公瑾的要求十分简单,他希望曹寿以艾尔铁诺皇帝的身份,对雷因斯施以外交压力,用公告的形式,点数兰斯洛的十大罪状,让雷因斯人民晓得这名贼头的残暴不仁,并且在公告中表明,如若雷因斯意图庇护这重大罪犯,艾尔铁诺将不惜一战。
语气上不用说得太明,只要能传达相当的威胁感便已足够发动战争。
大军要赶去基格鲁,距离上太过遥远,即使能及时赶到,在对方准备充分下,也难有什么作为,还不如使用其他管道的策略。
更换新君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特别是在开明却保守的雷因斯,想要推翻旧有制度,不但会面对保守派群臣的竭力反对,开明的舆论更会鼓动人民,抵制此事的发生。
纵然是身为女王的莉雅,也没有那么简单能一手遮天,若她不忌惮这些必然酿成的反对阻力,就不用躲避到基格鲁进行婚礼。
纵然成婚,莉雅想要让国予夫君,也必须回雷因斯王都举行禅位大典,而这封以艾尔铁诺皇帝名义发布的威压告示,会更加鼓动反对派势力,也许他们会对艾尔铁诺强横的作法起反感,但无论怎样,保守的雷因斯人绝没有可能接受一位无恶不作的盗贼为王,而且艾尔铁诺的军事威胁也绝不容小觑,几样因素加在一起营造出来的现实,该足够阻止莉雅一意孤行了。
假若这样仍未足够,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要在雷因斯境内制造内战了,姑且不论实行度难易,这个策略的本身就大大地不合公瑾初衷,只是最后若真是没有选择,不管他再怎样不喜,为了守护艾尔铁诺,亦只能照这样执行。
“可是,深夜干扰朕的睡眠,就是为了这种事吗?虽说周卿忠心为国,但也该有些分寸,今日换做是别人,朕说不定就……”
“陛下会如何呢?”公瑾冷冷道:“今日若换做是旁人,陛下会立即下旨拿他问罪吗?或是直接绑赴刑场问斩了呢?”
以臣子之身向君主这般毫不客气地质问,是足以构成大不敬之罪立即下狱的;但曹寿似乎深深忌惮这掌握重兵的铁面元帅,更已在多次打击他帝皇威信的事件中,丧失了自信,只能在对方冰冷的视线下,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而公瑾的质问,答案应该是非常肯定的……
在灯火照映中,公瑾再次打量这自己应对其竭尽忠诚的“主上”。
灯光本身不是很亮,曹寿的面色看来就有些黯淡无光,更因为是在酣睡中被惊醒、匆匆披上外袍地赶来,使他无法如往常那样借着华服、化妆,来显出帝皇神采。
少了外物遮掩,现在的曹寿,已再难掩饰由于长年纵情酒色,身体慢慢被亏损淘空的事实。
和前两年相比,皱纹更深也更多了,肥胖臃肿的身体,动作亦跟着迟缓,皮肤、眼睛呈现一种不甚健康的灰败病色,这都说明了艾尔铁诺现任皇帝的身体状态。
帝王之尊,如果曹寿有意学一些上乘内功,健体增寿,那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艾尔铁诺开国祖本来就是武将出身。
但他似乎畏惧习武的辛苦,整天靠着食用大量补药来维持身体状况,然而,如果勤吃补药就能拥有真正的健康,那练武强身就是个笑话了。